乔展手中把玩着一根柔软的枝条,收敛了嘲讽的神色,黑瞳中积聚了寒意。下一秒,他横眉冷对,以枝条为武器,指向下方的人群:“恕我直言,今日到场的各位在我眼里都是垃圾。”
“你……”
程一刀最先动了怒,扬起了宝刀:“区区小贼莫要嚣张!”
下方人群骚动,乔展忍不住笑出了声,爽朗的声音在夜空中清晰回荡。
这世上最让人神清气爽的事情莫过于将敌人逼得哑口无言,无论做过多少次,还是很喜欢看到别人吃瘪后心里那份痛快感。
乔展顿了顿,又道:“既然我是贼,想必你们一定要抓我了。那不如来猜猜,一会儿动起手来是你们的刀剑快,还是我的暗器快呢?”
“你这又是何必。”
乐疏寒收了剑,抬头望他:“世人皆晓掘人坟冢棺木之事为大不敬,况且棺内金银珠宝你弃之如敝履,却唯独要亵渎那逝者遗体,敢问谷主如此轻贱人命,究竟为何?”
“轻贱人命?”
听到这话乔展不禁笑了。
他道:“你何时看见过我轻贱人命,又有何证据?”
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往往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倘若真的让清白的人无辜枉死而不追究,那才是真正的轻贱人命。况且他心里始终都明白,三年前的那次百棺下葬根本不是简单的自然死亡。
这些年他闭上眼睛,每每都能看见无数游荡的尸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不变的是他们手腕处的朱砂纹身——山风一点海雨来。
那幅画红得像血,时刻向他昭示着过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