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注视着洞中的火苗,没说话。

他知道自己和江屿之间的距离,或许从没因为隔阂与间隙而被拉开,甚至由于他的关照和刻意接近而逐渐变近。

但初始距离实在远得令人看不清模样,他们仿佛站立两座岛屿上的碑石,在泥土上匍匐靠近,却终究挨不过岛中间隔的广袤水域。

太子似是不适应山洞中的生活环境,不久便大病了一场。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症状,只是浑身发热,靠在火堆旁都觉得冷。

沈琛跟随他这么多年,也学会了不少技能。他驾马到很远的集市上开了风寒发热的处方药,随后取回来煎好喂人服下。

良药苦口,那人在服下之时一直紧皱着眉头,却什么都没说。而第二天,他便发现那药中泛着些许甜味,碗见了底,才看见碗底还没完全化开的方糖。

他盯着那体积不大的小方块,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回去吧。”在这样的日子持续近一个月后,太子终于对沈琛说。

沈琛那时正在把刚刚洗好的衣物取回来,晾在了室外的岩壁上。他听到这句话动作迟钝了一下,随后问道,“怎得忽然想回去了?”

“那还能一直在这里待着不成,况且在这你一个人身兼多职,也太辛苦。”

的确,这段时间的衣食住行、煎药守夜都没用太子操心,沈琛在不知不觉间将一切安排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