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他错步转身,手中软剑贴合小臂挽了一个漂亮的花,随后蓄力猛地刺向对方裸露在空气中的脖颈间。

这个角度堪称刁钻。萧向翎手无寸铁必不可能全身而退,只能压低身体向外躲。

倘若如此,江屿便可以趁机斩断手腕上的衣带。

本是势在必得。

但在江屿出剑的一刻,萧向翎的瞳孔却猝然睁大。

绝不是因为对剑锋与攻势的惊恐,而是江屿那巧妙的剑花,以及后续一套行云流水的出剑套路。

——他太熟悉了。

江屿见对方竟毫无动作,连个退避的趋势也没有,不由得心下一紧,但仍用力向前刺去。

剑锋戛然而止。

力气仿佛打在了铜墙上,被四散化开,再不能前进分毫。

江屿猛地抬眼,只见电光石火间,对方竟不躲不闪,而是猛地抬手,赤手空拳地死死握住自己进势迅猛的剑。

利剑霎时刺翻皮肉,鲜血成股地从手腕上流下来,顺着衣带淌过,直到江屿的手腕上也察觉到了些凉意。

下一瞬,萧向翎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向江屿肘内侧一击,力道不大。江屿却只觉手腕一麻,手中软剑“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几乎在同时,两个人的位置调了个顺序,江屿从‘制人’变为‘受制于人’。

而面前萧向翎的呼吸略重,鲜血滴答滴答地从指尖垂到地上,已经形成了一滩深色的血迹。

江屿预感自己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