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那名太医将予安绑起来,扔进柴房,几名高大壮汉走了进去,赫然是那日闯入家里的土匪。那些土匪面目可憎,比那日闯入他们家时还要凶狠粗鲁。
予安吓得脸色苍白,被土匪们按在地上,他们拿着斧头,拿着刀,就往他身上招呼。
尖叫声凄厉,仿佛穿破云层,伴随着雷声在耳边炸开,容呈猛地睁开眼,胸腔起伏了几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直流。.雨下得很大,狂风刮得窗户啪啪作响,瓢泼大雨泼了进来。
容呈喘了几口气,光着脚下床,赤白的脚踩在冰冷湿润的地板上,来到窗边,正要关上,忽然注意到远处的马车。
马车孤零零地待在雨中,在狂风下摇摇晃晃,看起来随时会倒。他盯着看了一会,用力关上窗。
做了这个梦,容呈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盯着房梁,听着雨声,直到外头的天亮起鱼肚白。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淅沥沥地砸在房顶上,院子里的鸡也在咯咯叫。容呈掀开被褥下床,倒了杯水,咕噜噜喝光了,心里的焦躁始终抹不去。这才第四日,离他去接予安还有三日的时间。
许是昨夜的梦太可怖,他心里始终不安,虽知不是真的,但他依旧坐不住,哪怕去看看予安治得如何了也好。打定主意以后,容呈穿上外衣,撑着伞出门去了。
关鸿风从帘子的缝隙里远远瞧见容呈关好门户,转身往山下的路走去,他神色一黯,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关鸿风来到容呈跟前,沉声道∶"你要去哪?"
容呈不搭理他,关鸿风一个跨步,便挡在前头不让他走了。容呈不想在这时候和他纠缠不清,冷漠道∶"下山。"关鸿风眯起眼,怀疑地问∶"下山做什么?"
容呈随口道∶"嫖娼。"
关鸿风想起那日象姑馆缠着容呈的小信,顿时气急败坏攥住他的手,低吼道∶"你敢!"他用劲太大,容呈吃痛,一时间竟甩不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