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怕疼,也很怕一个人面对漫长的沉默。
可惜玹珺不愿意听。
顶上摇摇欲坠的瓦片开始跌落,砸在地上支离破碎。整座楼阁走向了土崩瓦解的倾倒,他仍是一动不动的躺着。
玹珺……玹珺……
他会不会在心里给他留了个位置。
哪怕是个偏僻狭窄的小角落,没有水和阳光。
哪怕是若干年之后,他和别人谈笑风生,聊起有那么一个蠢货,爱他爱到无药可救。
至少他是记得他。
茕淮念完最后一个字,消沉无望的看着玹珺的影子消失在眼底,他就像窗台插着那支枯萎的梨花枝。
与这里的全部,一同崩塌。
别问他死亡是什么滋味。
明明就短暂的几秒钟,他仿佛走了很长的路才到地府。
“罹判官……”
黑白无常互相看着对方,都不敢上前去给曾经的上头带路。
“我自己来吧。”
“霁清!”雁惟在后面叫住他,“只要你愿意,我可以……”
“雁惟,不要伤害玹珺,不关他事……是我自己亲手了结自己的。”
“我后悔了……起初没有拦住你,不然就不会有今天。”
“是我自作自受,和你们所有人没有关系。”
茕淮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走了,先不要跟我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