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他脑门猛地一痛,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陌清淡定收回施法的手,心中骂了句“老色胚”,面上却装得温和,“我送他去休息,待会儿我们就回去。”

祁安应了一声,紧接着就见步念娇从地上悬起,在空中旋了好几圈,几近欲吐,而后才被陌清用法术运着送回了房间。

待陌清出来后,他们便打道回了元潼宫。

银蟾卧天,晚风拂面。

赤蹄上,祁安挺直着腰板,对和阖魔宫的经历做出了总结:“喝酒还是要适度,千万不能像那位一样,伤了身体还丢了面子。”

陌清似想起什么,忽而嘴角一扬,“你的酒量似乎不错。”

祁安半侧首,一脸骄傲道:“是啊,我为人时三杯就倒,没想到飞升后,寿命捎带着酒量都增加了呢。”

说着,她伸手指向底下的山丘,嘻嘻笑道:“你瞧,我连有几个窝窝头都能数得清。”

陌清怔了怔,看向她不知何时变得娇红的脸庞,笑道:“原来不是酒量增加了,是反应时间变长了。”

*

祁安第一次喝酒,是在她及笄的那天。

赵夫子一家特意来到她家中,替她办了场简易的及笄礼,还贴心地为她准备了礼物。

赵夫人送的是自己缝制的香囊,绣工巧夺天工,淡淡的药草香萦绕鼻尖,很是宁神。赵夫子送的是一方天然澄泥砚,以激励她奋发向上。而赵夫子的儿子赵跃送的是两壶自酿的桃花酒。

赵跃素来腼腆,平日与祁安说话时便总红着脸,送桃花酒时,热气更是烧到了耳尖,“这桃花酒是我照着古籍改良后酿的,你尝尝喜不喜欢,若是喜欢,我之后一直给你酿。”

“定是喜欢的。”

祁安笑着接受了赵跃的礼,就是不明白,送个酒而已,为何会羞成这样。

傍晚,送走了赵氏一家后,祁安就迫不及待地开了酒。

从前她只在诗词中了解过一二分酒的美味,却还没有真正尝过呢。

她倒了一杯酒,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只尝出了点儿桃花的甜香,比起酒,更像是果饮。

于是,她放心地直饮一杯,甘甜过后,隐隐有辛辣之味,两三种滋味相糅合,倒是适口。

难怪那些文人都爱将酒写入诗词中。

祁安又喝了两杯,正伸手想要倒上第四杯,忽然觉得浑身有些燥热,脑袋也晕晕乎乎的。

她无力地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儿,再醒来时,脑袋空空,只觉得口渴难耐。

然而寻遍家中,都没有水,她只能提着木桶,去找井打水。

她步履蹒跚,花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最近的井口边,却见井边树下,倚着一谪仙般的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