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法则并不是不能被打破,而是从来没有人能意识到。什么是天命啊?就是那些闲的没事干的神仙,给地下的人画写好的一生,就如同豢养的鸡犬,规定了他们的从生到死。”
上前一步,罗止行的脚直接踩上了他刚才画的卦象,语气淡然,其中的执拗和倔强又不容忽视。“但人的命,应该是自己走出来的。就像是在你们画好的结局上,这个大晋应该再苟延残喘几年,可我偏要它不日覆灭。”
当初孟婆不过从黄泉放回去了一缕游魂,如今却能惹出这么多事端。良久沉默之后,道士才闷声笑开,“到底是痴人,螳臂当车的事情,也要去做。”
“也许是螳臂当车,也许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长均已经赶着马车来了,罗止行抬脚往那边而去,“我去做我的螳螂了,高人慢走。”
“等一下!”谁知那道士又突然叫住了他,伸手递过去一根白玉发簪。
诧异地接了过来,罗止行将那簪子上下打量,看起来很是普通,甚至成色都算不上好,样子也没什么出挑的。“你这是何意?”
“留着吧,天上地下的痴人,又何止你一个。”说完之后,道士直接转身,朝着另一条路而去。
捏着那根簪子,罗止行一时间有些失神。
“爷?”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长均上前问道。
“没事,走吧。”抬手将自己发髻上原本的簪子解了下来,又把他刚才给自己的白玉簪戴了上去,罗止行抬脚上马车。坐稳之后才发现,刚才自始至终,他好像都没有看清楚那个道士的脸庞。
一阵风吹来,画了卦象的灰被猛然吹开,消散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