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捂着嘴笑的人们,那些推杯换盏的人们,那些恭维客套的人们,都与她远远隔开。只有她一人孤零零坐着,面前是她一人才看得懂的命数,不容质疑和改变的命数。

心中猜想的答案得到印证,陆蒺藜扯出一个如同鬼面的笑容,瘆人又悲凉。

罗止行藏着满目的担忧,一直注视着那安静坐着的女子,心头突然有些慌乱。但经过宁思远方才说的话,倘若他再靠近,岂不是更给她惹闲言?仰头喝下一口烈酒,罗止行也只好坐在原处。

一场宴会,终于在傍晚时分落下帷幕。

“小姐就快要赴宴回来了,你们的汤药都准备好了吗?她的伤还没好透,可不能断了药。”将军府里,陆琇正吩咐着下人,看时间也到陆蒺藜回来的时候了。

小厮们知道将军有多宝贝小姐,又哪里会耽搁熬汤药,“将军放心吧,刚熬好温着,小姐一回来就端去。”

正说完,门口的小厮就入内禀告,“将军,小姐回来了。”

立马拿着披风迎上去,陆琇没见到人就开始念叨,“怎么现在才回来,玩疯了忘了有伤是不是?来把这个披……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将军,我先扶小姐进去了。”陆蒺藜再没有说过一句话,青荇也是十分焦急,又不清楚真相,只当是被宁思远他们气到了。

慌忙架起陆蒺藜的另一个胳膊,陆琇也不安地扶着她往前,“这是怎么了,就跟丢了魂似的,小藜,你跟爹爹说句话呀。”

终于到了她房中,陆蒺藜仿佛此时才听到别人的话语,费劲辨认出陆琇的面容,勉强扬起一抹笑。“爹爹,我就是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