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绪连忙又叫人去请大夫,然后为了宴绥的安危,干脆告假在家,衣不解带地看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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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南下为了避风头走水路,如今北上由钦差领头,一行人正大光明走得是官道。
但嘉回实在没有什么心情欣赏沿途的风光,大部分都是窝在车内看书。
不过偶尔也会使点性子拖延下时间,反正她人都已经在路上了,孙筌再急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等出了江南东道,要往淮北方向经过许州时,嘉回借口身子不适想要歇息两天。
刚对外喊完话,果不其然就见孙筌骑马调转过来,蹙着眉,正色道:“公主要真的身子不舒服,也应由微臣先行查看一番,得知晓了你的情况,我们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不就是怕她故意拖延时间嘛,表面上是关切她的身子,其实私底下还是想借机探探她的虚实。
嘉回思来想去,最终撩开车帘,看着他道:“你们只管赶路,却不顾我是否受得住,马车这样颠簸,我难道就不会头晕的吗?”
她话音甫落,孙筌才敢抬头看过去。
却见嘉回脸色憔悴,神情怏怏,明亮的眸子已然变得涣散,身子也无力地虚靠在车壁上。
孙筌大惊失色,慌忙地跑去找郎中。
等他走后,嘉回才募地舒了一口长气,她是有些头晕不假,但也并非眼前所见的这般厉害,之所以看着骇人,不过是她用脂粉涂抹了面部而已,孙筌是个老古董,这才因此上了当。
当夜,嘉回得以顺利入住驿站,并且撂下口谕,闭门养病,外人一概不许打扰。
孙筌信以为真,时时就要差人过来问候一遍,那样子好似真的怕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就要回去以死谢罪了。
短暂的停顿两天后,嘉回又略施小计往脸上敷了薄薄一层胭脂,直到自己气色看起来正常了些许,才下令让众人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