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奁里头的金簪还在,可送金簪的人却与她再次错过。
不知宴绥现在身在何处,此时两人的处境完全颠倒了来,她开始担忧起他的安危。
为了再多打听些他的消息,嘉回不得不出去向蓝绪问个明白。
哪知她刚推开门,人就已经站在院里,正来回踱步,看起来分外焦急。
蓝绪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公主回来了,结果侍卫又不见了,这两人宛如玩起了捉迷藏,结果受折磨的还是他。
方才只听下人来报说姑娘回来了,他就脑子一怔,现在等看到嘉回真人,他才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整个人像是如获重生。
她就静静地站在门前,仪态绰约,美好得挑不出什么毛病,但人是瘦了,脸上没有气色,腕间的镯子几乎都挂不住。
“公主近来……可好?”蓝绪哽咽了一下。
嘉回笑笑:“经过这么一遭,我反而更能体会到人间百态,日子有好有坏,却是我从来未曾有过的体验,就当是一场经历吧,我无悔,你亦不要自怨。”
事到如今,却要嘉回反过来安慰他,蓝绪感到惭愧又自责,撩袍单膝下跪,拱手道:“是臣罪该万死,没有尽到应有的本分,害得您身陷囹圄,竟长达数日之久,我愧对圣上,愧对您的信任,等来日回到长安,必定亲自上书请罪。”虽然也难抵销嘉回这些日子受过的苦楚。
“大人何必如此。”嘉回弯下腰,双手托他起身,“我既说我无悔,你便无须引咎自责,我不怪任何人,你也不用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
嘉回不追究,那是她的大度,可蓝绪却不敢真的就此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沉默了片刻,道:“我心中不安,公主还是赐我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