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绪没有作答,移步走向窗边,看着外面的落日,心里何尝不是万分痛楚。
公主失踪乃是大忌,况且还在他任职的地界,不死都难逃其咎,可找寻了这么多天,城里城外都不见踪影,蓝绪难免会往更坏的方向思考,如果再不行,就只能派兵全力搜查。
“不能派兵。”宴绥似是猜中了他的想法,费力地爬起来,正色道:“公主从长安一路至今,从未暴露过自己的身份,你若现在高调行事,岂不违背了她的初衷。况且女子失踪本就事关声誉,若再一不小心张扬出去,你让世人如何看她,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背后的威力。”
蓝绪痛苦地闭上眼,喃喃道:“我总归是不愿这样的,可事到如今,单凭你我几人,如何能在茫茫人海中觅得公主,这外头的世道我们皆知,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能有何归宿。”
“且钦差大人不日就会抵达——”
“我又如何不知。”宴绥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公主一定还在江宁,不出意外就在我们附近,她应该是被什么事情牵绊了,所以才没有及时派人通传。”
蓝绪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你……”
“先前我是着急上了头,没有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冷静下来,方觉其中大有蹊跷。”宴绥捂着眩晕的额头,缓缓道。
“何解?”蓝绪疑惑地问。
宴绥坐起来,徐徐穿衣,艰难地说:“公主是在寺庙里头失踪的,寺庙之地,何许人能进?除了当日的一众官家小姐和随行仆役,剩下的便是些城内外普通百姓,不可能有歹徒,公主也自然不会被掳走。”
“从何姑娘与公主分开到发现她不见,来回不过两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她走不了太远,我们一路上山都没有碰到,那她便极有可能去了什么不熟悉的地方,我听说香缘寺位于半山,公主大概率是误进深山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