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爬起来,往正前方一看,她的衣服正平摊在椅子上,接受着炙热的火烤。
不过火堆就快要被燃尽,只剩下了一些烧不完的灰烬。
屋里很暖和,与外头肆意的风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嘉回又往里添了一些干柴,这才看清角落里的宴绥,他靠坐在门口,闭着眼睛,挡住了那扇关不住的木门,却只着了两件单衣,不知为何,满脸泛着红光。
就算是屋子着了也不至于热成这样,嘉回觉得奇怪,忙走近了看看。
宴绥像是睡着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靠近。
嘉回把外袍披在他的身上,手指才刚触碰到他的肩膀,隔着薄薄布料都能感受到一股不正常的灼热,她隐约觉得不对,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才发现他正发着高烧。
怪不得来时的路上会那么吃力,他能忍这么久一声都不吭,是存了多大的毅力,还把唯一御寒的衣服给了自己,一个人受着冷……
嘉回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回想这数月的朝夕相处,宴绥的作为早在她的心里扎了根,因为看到他这般,她比任何时候都要难受。
不知是不是经历了这次患难的缘故,此刻的她对宴绥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感变化,她不再带有一种特有的身份地位去看待他,而是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上来对待。
因为她会心疼,会难过,会不安,会自责……
宴绥烧得有些久了,已经开始说着糊话,嘉回费力把他拖到干草垛上,用衣服给他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掏出手帕迅速跑到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