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宴郎君会责怪我的,他说过让我一定要看顾好你的身子。”七夕转过身,支支吾吾地犹豫道。
嘉回走到榻边,温柔地打趣她道:“那你是听我的还是听宴郎君的?”
“啊?”七夕没想到这时嘉回还有心情逗她玩笑,也觉得自己是有些担忧过头,于是笑呵呵回道:“我当然是听姑娘的。”
她又上前去为嘉回铺被,等她上了榻,卧好,才掩上门出去了。
嘉回还在回想着客商的话,她猜宴绥可能会在长安有所动作,一方面担心他的安全,害怕他的身份暴露;另一方面又希望事情得到解决,他能早日南下。
纠结来纠结去,什么也没想明白,倒是把自己弄得焦虑不安。
她烦闷地一头裹进被子里,就盼着早日能到江宁,如此便可传信于长安。
一路上心思忽上忽下,就如远航的帆船数日找不着陆地,真是半点安全感也没有。
——
宴绥这边又何尝不是,为了不暴露行踪,几乎连房门都甚少踏出。
他整日里只待在客栈,或是偶尔出门去市集上买些东西,来回都是悄无声息,连小二都不常见到他的面,只是有过几次见他捧着个两个盒子,瞧着像是女儿家的首饰妆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