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厌恶别人拿他岭南乡野的出身来说事,以往朝中有人提起,不久便被他施以各种手段报复回去。
可落在宴绥身上,他又不敢动弹,打也打不过,只能一口牙咬碎了往肚里咽:“宴大人口出恶言,就不怕言官上奏,御史台弹劾么?”
宴绥这才觉着自己说话重了些,忙点头应和着说是,可那眼神分明不见歉意,还透露出一股散漫。
他对着魏卿则身后正闻讯赶来之人,朗声道:“那就由御史中丞,姜大人来评评理,看我是否真的过错到要被上奏弹劾的地步。”
御使中丞?魏卿则心中狐疑,但还是扭头看去。
好嘛!
来人正是姜文修,堂堂天子近臣,太子妃胞弟,还是东宫的座上宾。
这左一个文臣,右一个武将。
他夹在其中被衬托得硬生生矮了一截。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可他不是勇者,便只能以退为进,虚虚抱拳行礼道:“在下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不打扰二位大人的雅兴,这就下山回府,改日再来看望殿下。”他一汪春水付诸东流不说,还平白碰上两尊煞神,真是出门没挑对日子,惹得一身唾沫,偏只能悻悻而归。
宴绥抱臂站在原地,闻言竟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等他走过,才敛起神色重新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