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漾抬起头觑他一眼,疑惑道:“你打听这么多作甚,”
宴绥道:“殿下是主,我是仆,不好好了解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怎么为主子排忧解难。”
“我说,你别真是邪祟缠上身,人也跟着魔怔起来了,这阴阳怪气的语调你当自己唱戏呢。”元漾把手中案卷一甩,奇怪道:“我倒是还没来得及问问你,最近些日子为何会对嘉回如此上心。”
众人都看得出来,近些日子的宴随侍,对于顶头主子平宁公主,非但没有了往日的傲气与疏离,反而多了一丝若有若即的体贴和关怀。
大家随口谈论之时,只当说这少年叛逆时期早过,所以人愈发成熟稳重起来了。
可宴绥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切的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抿唇一笑:“怎么?上心难道不比无心好么。”
元漾被他的回答噎得一口茶水不上不下,好半晌,他才缓过来,问:“你当真不知?”
宴绥挑眉,他作为一个外人,还能知道什么。
“想想也是。”元漾放下手中茶盏,难得正色道:“下月二十五,长安城东的善兴寺会举办一场为期一月的大型僧侣传教活动,届时藏经阁大开,包括单本译经、佛教文书字画、法器还有数量不同的梵文经注等等都会被公开展出。”
“按照本朝不禁儒释道的惯例,世人又多崇佛成狂,这股子热潮必定会带去一大波慕名而来的信徒。”
元漾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会事先奏明圣上,求得一个让太子妃带着嘉回入寺礼佛的由头,把人带入善兴寺,并在当日以人群为掩盖,暗中将她偷换出寺。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等到圣上追问的时候,嘉回已经离开长安数百公里不止了。”
宴绥手指捻在剑柄上的凸起之处,来回摩擦了数下,听完元漾的叙述,才沉声道:“有把握么。”
元漾忍不住“嘁”了一声,很是自信道:“我若是连这个都办不好,那便叫嘉回也不用回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