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百年前那般,跌落尘泥之中,与血污狼藉相伴着坠落,杳无生气地凝固在他骤然冰封的血液与视野之中。
腰间储物袋猛然剧烈地震颤起来,墨修然缓缓垂眸,唇畔逸出一抹辨不清意味的笑意。灿金色虹光冲天而起,渐次湮灭之时,一把做工极为精致的长弓在他掌心显出形状。
温萝不自觉望向他掌心的繁弱金弓。
在他先前对她身份的试探下,先前那一层不起眼的锈迹早已在她指尖的短暂触碰中寸寸碎裂化作齑粉逸散于虚空之中,如今那绚目的弓身在日光下,流淌着令人移不开视线的水波般粼粼的光泽。
“这是……”
“物归原主。”话音微顿,似是难以启齿一般,又似是回想起什么不愿停留驻足的往事,他微微侧过脸,轻声道,“让它代我保护你、陪着你——”
“——如百年前那般。”却也不似百年前那般。
气浪拂动,掀起两人青丝银发于空中纵横纠缠,发尾勾勒出虚无的痕迹蔓延向不知名的远方。
墨修然扯了扯唇角,一双眼眸光华流转,眸光顺着凌乱纠缠的发尾一路攀爬至交叠出辨不清你我的发丝。
凡间界,人们信奉“结发受长生”,发丝纠缠已是最为隐晦却又暧昧的寄寓与碰撞躁动的心事。
那是一种足以支持一生一世的守望与心意。
说来可笑,他们二人之间曾有过两次名正言顺的婚宴,却又从未有过一刻令他安心认定他在她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