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渊轻轻皱了下眉。
方才他依稀回忆起,魔族似是存在一种禁忌的血煞之术,可以血脉为献祭逆天扭转疲态虚弱之势。
哪怕柏己能够以魔气修为强行压制天道反噬,可也绝不应半点异样都未曾显出,甚至比起千年前睥睨天下的气势还要更盛极轻狂。就似是他在以一种看似合理,但实则极为怪异的强横,掩饰着什么不欲旁人察觉的羸弱和苍白。
然而,若是他动用了血煞之术,那么如今的他需要承受的便不仅仅是天道反噬,更多的,则是来自于冰甲九翼魔龙这一魔族之中最为高贵的血脉反噬。
这二者任选其一,换作旁人都是无力反抗与承载的痛楚与煎熬,更何况同时加诸于身。
但柏己却出现在了那位名为蔺妤的女修身侧。
铭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掌心凹凸不平的雕花纹案。
难道他的推测产生了偏差?
但无论如何,蔺妤绝不可能拿到属于典夏的传承。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典夏的剑究竟有多么强横。
以至于,他在少年时远远望见她那翩若惊鸿、孤若皎月身姿的第一眼,便已暗暗发誓,此生定要将那令他灵魂都在渴望中滋养震颤的剑法收入囊中。而在她古板又严谨的性子之下,他唯一能够取巧之处,便是那颗无暇干净得从未为外物牵动的真心。
将脑海之中衣袂飞扬、飒爽动人的身影尽数挥散,铭渊抿唇扣紧掌心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与地位的法杖。
他蹉跎千年才艰难企及的这一切,他绝不会甘心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