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萝抿了抿唇,微微一个用力主动起身,一袭烟粉罗裙随着她的动作如水般倾泻而下,在脚胖荡漾出一片柔波沉浮。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可以!她能行!
及微剑如今仍在她身侧好端端地悬着,南门星似是十分自负,压根并无收缴她灵剑的意图,无声地放任着她濒死之时的挣扎和反抗。他不仅不厌烦猎物无畏的求生,反倒以此为乐,活生生的在世疯批。
“还有什么想说的么?”南门星缓缓抬眸,一道规整的明暗线将他带着几分女气的精致面容切割成泾渭分明的两面,阴翳与明亮交织着在他面肆意铺陈开来,无端少了几分五官掩不住的艳色,显出几分横生的阴郁与诡谲。
温萝轻轻笑了下:“想必不论我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你的决定。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浪费口舌?”
南门星却似是被她的言语极大地取悦了,狭长的眸遥遥对她堪称平静的视线,夸张地哂道:“想不到,你竟如此了解我呀?胆色嘛,倒是也有几成,我竟然开始为你的逝去而惋惜了呢……”
话音微顿,他语气中笑意猛然一收,似是沾染着猩红血色的唇却似笑非笑地扬起,“不懂得反抗的猎物,是最令人感到无趣的东西。既然你一心求死,我成全你。”
温萝:……
能不能讲点道理?什么叫她“一心求死”?
然而,南门星此人向来不讲道理,亦或者说,他只信奉自己的道理。这一点,在他尚未对姜芊情根深种之时,同样霸道又肆意地曾作用在她身。
曦合石在南门星手中光芒大盛,绚目的光晕甚至掩盖了桌案旁震颤摇曳的明紫色烛火,将一片晦暗的空间登时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