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荡漾着血腥艳光的赤瞳缓缓转向面沉如水的墨修然,柏己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瞧了片刻,倏然轻笑:“你就是墨修然?”
他不请自来,态度竟也嚣张如斯。墨修然鼻腔逸出一抹冷嘲的轻哼,右臂微动。
下一瞬,却被一只手轻柔却坚定地按下。
月纶扫一眼周遭已被方才迸射的劲风灵压而搅动摧毁了大半的院落,唇角不自觉抿起,到底身居藏月门门主之位已有五百年,压下心下不虞,他冷声道:“阁下来我藏月门有何贵干?”
“只是有些问题,需要本君亲自求证罢了。”
视线若有所思地自墨修然身上挪开,柏己下颌微扬,冲着身后若有似无护着的卧房点了点,“比如,方才的问题。”
他言辞间语气模棱两可,令人辨不清喜怒,月纶舌尖无意识地抵了抵后槽牙,语气尽可能平静地戒备道:“住客自然是我藏月门的贵客,但若阁下不可说明来意,恕月某无可奉告。”
无什么实际意义地“哦?”了下,柏己慢条斯理地抚了抚下颌,唇畔扬起一抹玩味戏谑的弧度。
“月星洲的后人?倒是有几分胆色。放心吧,本君对此人并无恶意,但说无妨。”
柏己虽有暴君之名流传在外,可为人行事却也并非言行不一之人。
月纶垂眸沉吟。
实际上,以柏己传闻中千年前便超越神级的实力,哪怕如今元气大伤,只身一人也应当有与他们二人战平的实力。然而,他却并未一言不合直接动手,反倒是堪称好脾气地开口解释了他心下疑惑,显然并非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