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他身上的眸光却不似言语那般温和,反而带着一抹清淡不易察觉的强硬。
墨修然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
和煦温润的日光下,一袭烟粉衣裙的女人那如凝脂般细腻白皙的肤色之上,似是被那一袭桃雨春风般的暖色染上了一抹娇柔的血色,和着那双水润清透的双眸,如春日初绽的新蕾一般透着懵懂却又诱人的艳色。
他却毫无欣赏沉醉的心思,反倒心下轻轻一哂。
她方才那熟稔的搭讪与自以为隐蔽的勾/人与讨好,他已不是第一次见。
虽说平日之中,他鲜少现身于大众视野之下,可作为他耳目的机关鸟却遍布他身处方圆百里之内,任何风吹草动也绝无逃过他眼皮底下的可能。
故而,不论是她先前在他门前热情得过分的“自荐入内详谈”,还是她刻意寻借口日日邀请顾光霁切磋斗法并顺势倒入他怀中,亦或是她前几日在他面前矫揉造作的搔首弄姿、卖弄风情,早已尽数落入他眼中。
他虽并未言明,可心中对她的厌恶却日日累积,直到如今,已达到了几乎压抑不住而显露于面上的程度。
这就是传闻中当年可与顾光霁并称的天骄?
墨修然敛眸掩下眼底洇开的讥诮不屑,到底并未拂了月纶的面子,心念微动,掌心之中陡然显出一瓶墨玉般温润的瓷瓶。
随即,他缓缓上前两步,神情喜怒难辨地抬手,将瓷瓶塞入温萝仍停留半空的手中。
团子感动地抹眼泪:“终于……终于算是得到一点点好消息了。主人,即使男主这是被逼的,但至少他同意了呀!以后我们还有……”“机会”二字它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在一阵催命般的提示音之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