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在一旁灌木丛上拨弄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半晌,一道纤细的白色身影自其中显了出来。
温萝赶到时,火笼之中的厮杀正进行到高.潮。隐在灌木丛之后,她眼睁睁看着五名挚友缓缓褪去最初的隐忍克制,渐渐显露出贪婪的邪狞,咬牙以利器刺向彼此的要害。
起初,他们似乎仍多少顾虑着彼此之间几乎崩断的关联,亦或者惦记着最后决胜而出的机会,出手虽说狠厉,却也并未完全失去理智作困兽之斗。
可渐渐地,在这样狭小.逼仄的空间之中,每人都不免或多或少地负了伤,眼见着自己无法成为最后那个幸运地活下去的人,便仿佛癫狂一般挥出利刃阻断旁人求生的机会。
以至于,原本以“胜利”为目的的争斗,最后却无声无息地演变成了无意义,却极尽残忍的血腥杀戮。
温萝不由得抬眸看向高处正垂下眼瞧着她的玄衣男人。
这一切的结局,恐怕在他提出这看似“好意”的提议之初,便已经预料到。
见温萝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却不说话,柏己眸光微动,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气。
下一瞬,他便自树梢欺近她身侧,高大的身型遮蔽本就晦暗的月色,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在温萝身前拖拽出一道深浅明昧的阴翳。
下意识抬手轻抚她尖瘦精致的下颌,似是这微末的动作与指尖温热的触感,能够将他自什么沉沉寂灭的噩梦之中拉出一般。
随即,柏己面色微滞,仿佛反应过来此刻指尖正做着什么莫名之事,他薄唇几不可察地一抿,掩饰般缓缓弯腰,在两人鼻息纠缠的距离堪堪停住,故作戏谑地扬唇:“夫人可还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