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到这个份上,只需稍微联想一下,奚景舟便了然,他神色缓和了几分,试探道:“昨夜那谷欠鬼……是他解决的?”
见他终于上道,语气也不复先前那般激烈,温萝放下心来:“嗯。”
然而,那口气还没等她吐出去,却又因奚景舟下句话而重新卡回了她嗓子眼。
“那他为何说是师姐的姘头?”
他再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地追问下去,她的那句“日后细说”便相当于吞回了肚子里。
叮地一声合拢茶盅,温萝不欲再细说,只敷衍地半真半假道:“可能他性情如此吧。”
见她神色微敛,奚景舟抿了抿唇,纵使心中不甘,却也只得将满腹疑虑不虞咽回腹中,掩去了眸中如四散涟漪般的暗芒。
既然师姐如此打算,他只需像从前一般听话便是。
但若是那人僭越伤害她……
他即使拼了命也会护她周全。
他们自以为隐蔽的一番对话却并不能瞒过一旁闲闲倚坐的柏己。
不着痕迹地在奚景舟压抑着一再变换的神色上一扫而过,柏己淡淡垂眸放下茶盅,心下轻哂。这番无法掩饰情绪的模样,倒是与从前的他有几分相像。
不过他向来没有窥探旁人隐私的癖好,既然他们以神识传音,有意隔绝他的旁听,他清静之余倒也乐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