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着她身体的手紧了紧,他望着面前仍在荡漾的水面犹豫了片刻,直到怀中之人再一次开始不安地动作,柏己才意味不明地叹息了一声,无奈地抬腿跨入水中。
再一次接触到方才令她痛苦折磨的水面,怀中之人开始剧烈地挣动起来,掀起一道又一道冲天的浪花,瞬间打湿了他一头墨发与璨然欲滴的金冠。
柏己长眉微敛,一言不发地抬手,稍一用力将温萝死死扣在身前。
直到她在他膝上平稳坐好,确保她身体不会再次跌落水面,他才勉强按下心下因这少有的狼狈无措而下意识生出的愠怒,另一手狠狠抹了一把面上不住向下滑落的水渍。
温萝此刻已再一次恢复了先前的大半神志,察觉到两人此刻水下亲密无间的姿态,心下也是讶然微怔。
不过,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思及此,她便佯装意识朦胧,得寸进尺地顺应着因毒素而生的本能,在水中轻轻动了动身体,转成半侧的姿势,一手穿过他后背与桶壁之间的空隙,脸颊贴上他冰凉舒适的龙鳞玄衣,再一次死死地搂住了他劲瘦有力的腰身。
或许是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柏己并未再僵硬抗拒,只僵着脸隐忍地垂眸睨着她的发顶,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
不知不觉间,无论是十五年前他年少轻狂的倨傲,还是十五年后故作轻佻的冷淡,都已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氤氲水雾的方圆之地。他那张深邃如雕塑般英俊的面容之上,竟无端显出几分“被强抢的贞洁烈男”“宁死不从”的可怜滑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