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知道她要抓什么错处了,以不变应万变得了,难不成能打死她,过几天又是活蹦乱跳的一条好汉。
大夫人来到童梦的周身,刺鼻的香味从她身上传来,童梦实在没忍住被呛的打了个喷嚏。
大夫人皱着眉翘着手指,指向她,“有哪位姑娘告诉我,这四姑娘是哪里不符合闺秀的标准?”
这将府的姑娘们看似端庄,但是眼中透出的看戏和逗趣都要溢出眼眶。
一位约摸十三四岁穿着嫩黄衫子的姑娘走了出来,福了福身子,道:“这四姑娘的发簪乱了,作为闺秀,出门必定要保证自己的整洁,怕是四姑娘还未曾装扮自己。”
童梦默不作声的站在院子中央,她说话必定出错,那索性不言一语。
大夫人赞赏的看了那位嫩黄衫子的姑娘,“我们二姑娘果然能将府闺秀中占的头首,那谁
能告诉我,这按照家规当罚多少?”
又一位姿形秀丽的姑娘站出来,福了福身,道:“罚二十。”
大夫人用手轻捂自己的唇,笑呵呵道:“那可不行啊,三姑娘,这四姑娘是新来的,我又这么心善,十下即可,来人,上戒尺!”
大夫人一手借刀杀人用的好,罚了她还落得心善的好名声,只是得意的样子刺痛了童梦的双眸,她使劲掐住自己的大腿,忍!
若大夫人想借此来打击她的自信心,让她变得懦弱,害怕,那她必定错了。
因为她童梦不会让她如愿,人活着就靠那一口气,再苦她都能扛下。
童梦乖顺的伸出稚嫩的左手,但是大夫人却指着她的右手,笑吟吟道:“你怕是还不知道,惩戒完是要抄女戒的,抄写到是轻松,就怕我们这新来的四姑娘怕是还没见过笔墨纸砚,罢了,浪费就浪费了。”
说完,笑吟吟的示意来翠竹执家法,“翠竹,打!”
“啪…啪……”
童梦生生挨了十下,唇咬的发白,但是一声求饶都没出,结束时,手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大夫人打完后,指着她:“念在我们四姑娘新来的,才罚的这么轻,你们若不守规矩,就不是这样的了!”
童梦不由得有些丧气,大夫人真的是算计到了极点。
她端着自己肿成馒头似的手,疼得飙出了泪花,昂着头,不让它掉下来,咬唇站在一旁,即使不抄书,这手也太疼了。
这才刚刚开始,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
大夫人看着她昂着头,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快步走过去,手猛地扬起,尖长的指甲就要扫到童梦的脸上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戏谑:“嫂子,我今儿才知道你在家里的权利这么大,我哥知道吗?”
来人穿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小叔子,您这是要插手后院的事?”
来人扇子一遮,痞痞的声音透过扇叶,“岂敢
,岂敢这后院被您管理的那是井井有条,服服帖帖!只是您这训.诫的声响太大,打扰了我!”
温婉看着这小叔子,不发一语,这纨绔仗着自己是家中最小的,公公婆婆更是把他宠的无法无天,上街打架遛鸟,就差强抢民女了。
你到大街上随便问一个人,东郡四大纨绔是谁,这小叔子必定排在第一位。
温婉不欲与他纠缠,放下手臂,随手指着一个丫鬟,把童梦带下去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