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面就是那些药草，这个不难猜。”

“之后呢？”

“之后……没了。”林岚眉宇微蹙，从他之前梦到的事件就这两个。后面一直都能谢炎同床而眠，也就没再继续做梦了，就连偶尔的瞌睡都不曾梦见过。

“我就梦到这些了。”

对他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的谢炎俯身，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林岚困在椅子上。深邃的眼眸眯起，带着一丝怒意。

“我是在问你的之后呢？是会继续留在这里还是会离我远去？”

这个问题两人从来没讨论过，林岚也没去想，直到这个问题被摆在明面上才才不得不去仔细想一想。

他沉默了片刻，在这强烈逼迫的注视下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按照之前在意识听到的对话，很大可能是会离开，但林岚不能说。他怕说出来后，面前的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

两人沉默的对视了片刻，谢炎这才有了动作，在林岚的眼睛上轻轻亲了一下，“不准离开我。”

“就算你离开了，我踏遍千山万水也要把你找回来。”

霸道且直白的宣誓让林岚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他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在对方的耳尖蹭了一下。

“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前讨论过这个问题引起的，久不做梦的林岚又开始做梦了。只是这个梦与以前的大不相同。

没有灾害，没有危险，像是一个普通的日常一样温馨且美好，只是这个美好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碎了。

天边一隅的云雾愈渐愈浓，像一架云梯缓慢伸到林家老宅，像是在等候谁人上去。

属于上帝视角的林岚看见自己脱离了身体，像那云梯走去。身后的人群像是看到了魂魄状态的他一样，俯首跪地泣声渐起。

这是未来某一天他离开的画面。

他站在云梯上向下俯视，望见那一排排昔日里脆弱不堪的茅屋变成坚固的青砖瓦房，田地里那青黄不接的庄稼变成茂盛的翠绿一片。

那些人的穿着从灰扑棉花变成艳丽锦服，可见生活有了质的变化。然而在这种生活下，人们应该是开怀大笑无所不谈的模样，可现在却是像失去某位重要的人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