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恒本就心情不好,今日的宴会,北宫弘劝他不要?带苏茶过来,从理智上,他自然是知道,在还没站稳脚的情况下,将?苏茶带到众人跟前,无疑是想把自己的弱点公之?于众,对她不好。
可心中?还是不爽,不得不说,接连一个月,从晋国到辽国,和苏茶处处形影不离的日子,着实将?他惯坏了。
他倏然一抬手,杯中?的酒准确泼进了眼前大汉的双眼,他下意识地捂住眼睛,哀嚎声还没出来,就被他一掌打在喉咙上,剧痛袭来,脖子跟断了似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苍恒随即制住他的手臂,往后一撅,脚顺势踢向他的膝盖弯,只听噗通一声,大汉已经
规规矩矩地跪在了他身前。
巨大的声响令大殿内众人不约而同地止住了声音,纷纷看过来,惊愕、震惊、警惕、畏惧……饱含着重重意味的目光齐齐凝聚在了苍恒的身上。
霎时间,气氛死寂得便是掉根针下去?都能听见。
“王爷!”
“河间王!”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男人身边的护卫,急忙上前,伸手要?把苍恒避开,他仰后躲过,轻松拎起跪在地上的河间王,直直扔向他们二人,收势不及,三人前后叠倒在了地上,四仰八叉的,那画面,既狼狈又好笑。
不过这时候,谁都没敢笑出声来。
“你!”
坐在河间王身边的属臣不忿上前,“不知王爷因?和得罪了大皇子,使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冒犯王爷?!”
苍恒掀起眼帘,淡漠着看过去?,属臣对上他的目光,心底一凛,下意识地先往后退了一步,
“他是谁?”
属臣强忍着心底不断涌上来的惧意,强撑着惧意,“河、河间王。”
“我是谁?”
“……大皇子。”
苍恒冷淡着说,“在这里,只有他冒犯我!”
语罢,他缓缓转过身,慢吞吞地朝正伏在地上,捂着喉咙咳嗽的河间王走去?。
这次,别?说是属臣,殿中?满满当当的人,谁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察觉到他的靠近,河间王恨恨地朝他瞪过去?,眼中?的憎恶和杀意浓烈得恨不得化作利箭刺进他胸口。
苍恒停住脚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就算跪在我面前求饶——”他唇角上扬,露出了在场人都未曾见过的笑容,“也没用?了。”
话音一落,河间王只觉得眼前一花,苍恒的手掌用?极快的速度锁住了他的喉咙,随着力道缓缓收紧,宝贵的空气被迫一点点排除他的体外。
这快速又漫长的过程,他想要?挣扎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四肢徒劳无力地在四边扑腾,就像一只被海水冲上岸,四脚朝天,绝望脱水的乌龟。
“大皇子!”北宫弘本以?为?苍恒只是给?河间王一个教训,却不想迟迟没见他松手,一时间也难免急切起来,上前求情:“今日是您的好日子,不宜见血啊。”
苍恒淡淡瞥了他一
眼,北宫弘当机立断:“只要?您松手,臣立即便领您去?见苏姑娘。”
苍恒凝着眉,冷峻的眉眼间透露出几分嫌弃,河间王脑门上冒出的冷汗,混杂着眼泪以?及窒息状态下张着嘴从中?不自觉淌下来的口水,就快落在他的手背上了。
苍恒果?断松开了手,河间王匍匐在地上,这次只剩下呼吸的力气了,趴在地上,重重喘着粗气,动弹不得。
“走。”
北宫弘露出一抹苦笑,转身和辽帝行礼告退。
辽帝显然也被自个亲儿子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