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一心等着李章针对为难苍恒的黎梓熙脸色不由黑了,不耐烦地说:“不过是个奴婢,太子哥哥,你跟她浪费什么时间!”
苏茶状若一惊,无措着说:“是奴婢惊喜于太子殿下的宽仁大度,一时忘形了,还请郡主恕罪。”
“宝儿,”李章转头看她,沉声道,“南伊姑娘如今不是你身边伺候的丫鬟,你言辞之间,多少要注意一些。”
黎梓熙望着他的眼神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什么叫注意?南伊到底还是她们家的丫鬟啊,还需要她这个当主子的对她笑脸相迎不成?
经过上回被迫起跟李章赔罪,黎梓熙现在也不敢轻易对着他发火了,柳眉倒竖,怒目瞪向苏茶:“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矫情手段?小小年纪,装个狐媚子的模样是要勾搭谁?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险恶心思,我要早知道,就该把你打出府去,还能落得个干净!”
“宝儿!”
“住口!”
先是李章厉喝一声,后又有苍恒匆匆跑过来,冷眸如刀,直直射向黎梓熙,“跟她道歉。”
黎梓熙瞪大了眼睛:“你让我,跟她道歉?”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苍恒,指着苏茶,“她也配!”
“她现在是我的人。”苍恒不客气地回,“你对她指手画脚的,你又配么?”
“你!”
黎梓熙气得手抖,“来人,把南伊给我拉下去打!”
她挺着胸膛:“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处置了她!”
她身后的下人刚往前几步,就被苍恒用眼神逼退了。
他冷冷地望着黎梓熙:“你对她做什么,我便会从你身上一一讨回来。”
黎梓熙愕然:“苍恒,你敢!”
苍恒眸色沉沉,语气冷静:“我就是要了你的命又如何?”
黎梓熙背脊一寒,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等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仿佛是被吓住了,羞恼中又带着一丝难堪,扭头拉着
李章的袖子,不依不饶:“太子哥哥,我现在是连个奴婢也惩处不了了,你要为我做主!”
她也算聪明,苍恒现在正得黎相的眼,长公主也要做出慈母的样子,不会为了她责罚苍恒。
但?李章到底是太子,只要他一下命令,就是黎相和长公主,也不能轻易违背。
李章眉心紧锁,神色凝肃,“宝儿,你实?在太不像话了。”
他不是不知道黎梓熙任性妄为,在宫中也经常责骂宫女,但?那个状态多展现在太后和皇上跟前,他就算觉得不妥,也不好说什么。
可现在就当着他的面,李章觉得自己要是视而?不见,就是纵坏了黎梓熙。
“即使南伊姑娘还是你手下的婢女,也不该任意打骂,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什么叫淑慎明德,你可懂?”
他叹了一声,“真是将你宠坏了。”
黎梓熙只觉脑中“嗡”地一声,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前世,李章维护黎梓萱,责问她时,也曾失望地摇着头,说她被长辈宠坏了,连最?基本友爱姐妹的道理都不懂。
“我在你心里,竟是连一个奴婢都不如了!”她面带讥讽,熟悉的恼怒埋怨窜上心头,恨恨道,“你以后别来找我,我再也不想看见到你了!”
说完,她瞪了一眼李章,又转头看了看苍恒,一咬牙,转身就跑开了。
一时间,在场气氛冷凝安静得可怕。
李章面沉如水,他是嫡子,从出生起,便被册封为太子,其尊贵傲气自不用说。
前世他错信黎梓萱,多次冤枉误会了黎梓熙,心中愧疚混杂着爱意时刻涌在心头,自然是任她冷嘲热讽,也无所怨言。
可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只是尽一个兄长规劝妹妹的责任,明明是好意,却受她劈头盖脸一顿骂,还让他以后别来找她。
李章一瞬间有点被气笑了,他堂堂太子,也能受人这样鄙夷不屑。
苏茶这时候却羡慕地感慨了一句:“殿下对郡主真好。”
李章疑惑地看过去:“为何这么说?”
“若不是肯定殿下您无论如何都不会弃郡主不顾,您如此尊贵的身份,郡主又如何敢肆意妄为呢?”
她怅然叹道:“若是我也能有这样真心真意疼爱我,又时刻关心在意我的人该多好,我定会好好珍惜他,舍不得让他受一点伤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