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等到看清楚下面走动的人时，不管是林耀还是张凤林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下方行走的佣人们脸的部分全都是一片白。

像是一幅精致的欧式群像画，可是画画的人太懒了，在画出了吃饭的场景后，却懒得给这些人物添一张脸。

此时林耀也注意到，吃饭的一家四口动作虽然规矩，可是却无比僵硬，看起来有种莫名的不舒服感。

不知道是不是林耀的惊呼引起了下面那些怪人的注意，下方的人动作全部都停滞了，齐齐仰头朝二楼看去，被这么多张没有脸的人注目着，林耀三人只觉得头发都炸了。

与此同时餐桌上的一家四口也抬起了头，女人和孩子与佣人一样，都是没有脸，而男人却生着清晰的五官，正是失踪了的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突然冲着二楼的四人咧嘴笑了，下一秒如同那个张阿姨一样，咧嘴笑着的林老爷子融化成了一道一道的色块消失了。

“爸！”

林耀只觉得喉咙发紧，脱口喊了林老爷子一声，他冲到栏杆边死死地攥住了栏杆。

“小耀。”

“小耀。”

就在林耀死死地盯着下方融化的林老爷子时，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轻柔的女声。

许多年没有听到的小名被熟悉的温柔声音唤出来，林耀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缓缓回过头，就看见一个温柔浅笑的穿着白裙子的女人站在后面看着他。

“……妈！”

林耀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从喉咙底蹦出了这个称呼。

白裙子的女人浅笑着朝林耀伸出了手：“小耀，过来。”

林耀的大脑瞬间有些糊涂，他觉得事情好像有什么不对，可是到底有什么不对他却根本想不出来，他迷迷糊糊地朝那个白裙子女人走了过去。

“你这孩子看看你，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白裙子女人嗔怪着，可是眼里的温柔却能溺死人，她亲昵地抬手擦了擦林耀的脸，林耀这才发现自己的视线变了，他好像变小了变矮了，只能仰头看着那个白裙子女人。

“妈妈？”

林耀稀里糊涂地被白裙子女人牵着手朝三楼走去。

“傻孩子，又弄的满身泥巴，走吧，跟妈妈上楼换衣服。”

林耀低下头，看到自己穿着脏兮兮的球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像是几岁的孩子，在外面调皮地玩了一整天，回到家妈妈半是亲昵半是责备地带着他换衣服。

林耀跟着白裙子女人朝三楼走去，就在白裙子女人带着他走上楼梯的瞬间，林耀突然觉得脑袋一疼，突然想起了好多事：“妈妈，你不是死了吗，不对，你不是我妈妈，我……我也不是几岁，我已经二十多了。”

在白裙子女人怔怔地看着他的时候，林耀猛一甩手甩开了白裙子女人，然后一步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