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谢晚芳总算也反应了过来,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下了炕,又是白日里那副端端正正的模样冲他行了个礼:“世子这么晚过来,是有事吩咐?”

他原本只是想过来和她说几句话,但见她如此装相的样子,突然就有些想往她这张面具上戳那么一下,于是微微扯了抹笑出来,说道:“我今夜在你这里安歇。”

谢晚芳果然倏地愣住,直到白鹭已经欢天喜地地跑去铺床了,她才侧过脸偏开了目光,淡淡应了声:“哦。”

他笑了一笑,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随口问道:“继续说吧,你就单凭云澄的字,就觉得他心智优于常人?”

谢晚芳也重新落座,果不其然坐姿又变得拘谨起来,且兀自低头捧着杯子喝茶,也不与他对视,闻言只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呵,”顾照之道,“可要我给你列举出有多少政治才能拙劣的书法大家?”

“云玄明不一样。”谢晚芳忽地抬眸对上了他的目光,一本正经地道,“你不也是因觉得他不一般所以才走了他这条路子么?不然太子身边那么多人,你怎么不选旁的亲信?”

顾照之一愣,觉得有点儿不对:“你这是强词夺理吧,这和他的字又有什么关系?你不如说就是出于私心所以才这般不讲理地称赞他,还把我给拽下水。”

谢晚芳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两句。

他隐约听见“管得宽”什么的,觉得好笑,说道:“我可不如你头脑简单,对云澄此人的判断并非来自他的笔下,而是此人以往的行事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