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慕依琴的双手干干净净,又有什么不可以,太子妃玲珑指尖捏着香油布满的花生丢进口中,懒懒的看着那恶鬼一般的慕沉川:“你多添一项罪名,本宫多增一条美名,岂不快哉。”
慕沉川本就负罪千行,这安国侯府的小叛徒也只有谢非予那个离经叛道的男人入得了眼,就问问满朝文武上下,谁不在感慨着慕冠逸养出了一条“豺狼虎豹”,而她慕依琴,就是整个天下的大义灭亲、众望所归。
“唯独可惜啊,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很显然,慕依琴看得到慕沉川眼底里的那些杀性杀意,可她竟带着几近欣赏的意味隔着这小小的闺房和胭脂油腻的气息目光碰撞,柔美的、阴戾的成了最为诡异的对峙,或许说,慕依琴感到的更是一种热血的亢奋,这里是安国侯府、是北魏王都,这里,是她慕依琴的天下,有何可惧?
有何可畏!
慕沉川的神采里更多的是暗沉的空洞,你看不到感情也看不到思想,你不知道她在盘算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我不是来救人的,”她说,当得知这小丫鬟被慕依琴带走就知道,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这太子妃的视线,没有人,除非,你死我亡,“我是来报仇的。”
“恩?”慕依琴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怔了怔神还特地扭过头做着侧耳倾听的动作,转而“哈——”的大笑了起来,花枝乱颤,“凭什么?就凭你手上的这把匕首?就凭你这单枪匹马?”慕依琴掸了掸自己的衣袂,“好啊,我慕依琴就坐在这里不避不躲,你若是有本事,就杀了我,替你叶朴轩那些不值钱的贱丫头偿命。”
目空一切的女人讪笑,是啊——下令严刑拷问叶朴轩的人便是她,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放走任何一条贱命,当你有机会将你的敌人置于死地甚至能令她痛不欲生时,为什么要放过这个机会?
不值钱的贱丫头哪怕用来当垫脚石,她慕依琴还嫌脏了脚。
慕沉川齿根一咬,她因慕依琴这番不屑嘲讽着实忍无可忍:“我杀不了你亦走不出王都,叶朴轩死绝了,你也别想活命!”她怒喝着脑中便是一片血海滔天,身体早已不受控制的冲了上去,那臂弯夹杂的愤力和凶猛,慕依琴近在咫尺——
近在咫尺。
不过三五丈远,好似只要自己快一点、再快一点,凶戾更凶戾,那么这个女人就会和那作恶多端的顾夫人一样死在自己的刀下,那精致的脸庞、娇媚的神情,只要还有一点鲜活就是在讽刺着整个叶朴轩的无能!
只要,慕沉川有决心杀了慕依琴。
三丈、两丈、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