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风声。
还真有着当年那佛爷勃然大怒时,整个满朝文武战战兢兢的姿态。
然后慕沉川不再花任何的时间去打听消息,因为途径的城池城郭小镇甸都能看到大街小巷被张贴的布告,从王都一层一层的下达而来。
陈文斌大人看着满朝文武谨小慎微、诚惶诚恐的样子仰天长叹,被新上任的太傅捅了一刀屁股关在詹事府里面壁思过,老头子实在悲愤难忍就借机写了两首新词,结果可好了,叫人揪到了东宫面前说这陈文斌冷嘲暗讽姬旻聿不是个明君,现在?现在被姬闵聿卸去了詹事府的职务贬为平民丢回了陈家大院里安度晚年去,那个老头子如今是壮志难酬、身心俱废,在陈府里浑浑噩噩、度日如年。
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的怀才不遇。
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两三日,慕沉川恨不得连觉也不睡、饭也不吃才换得如今近在咫尺的王都城关,这段日子来的阴云没有被日光冲散,断断续续的也下了几场阴雨,慕沉川看的出来,王都的近卫森严,那些城门上的小将军小兵士好似也不再是自己有过几眼的相熟之人,侍从守卫一茬换过一茬,就好像江山轮流帝王位。
她远远的没有靠近城门口,只是悄悄掀开了马车帘子观望,祁昱修在前一天为她置换成了马车,毕竟将这身形容貌隐起来更容易过得诸方城关,这进出城的行人客商来去匆匆,好似王都依旧繁华热闹,只是——
慕沉川的神色微微一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愁绪和担惊受怕,整个王都的封锁和宵禁令往来的客商都行色仓皇、步履匆匆,孩童们不知在咋咋呼呼的询问着什么,一旁的大人早已将他们拉扯进了怀中示意噤声。
嘘——
现在的北魏王都有着一触即发的剑拔弩张,不要多问,不要多谈,那深宫内苑不管传出什么消息下了什么令都不是小老百姓可以质问得了的。
城门口的墙角上贴着一些破败的布告,看的出来已经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风吹日晒雨淋,连字迹都寥寥草草,那些纸张上点点圈圈着红色的印记被撕去了一半,偶尔过往的商人们会驻足停留多瞥一眼,可是除了这么驻足围观,再无其他。
慕沉川裹着长袍外披,冬日里并不显眼,素雅的净花落在她的兜帽上,她缓缓的将整个发髻都遮掩起来悄悄下了马车。
城外布告的内容可想而知,一些王都重大的昭告天下的赦令,或者平日里大理寺、大都府会捉拿的通缉要犯,所以她一点也不意外,在上面看到了谢非予的罪状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