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却什么都不说。”因为萧太后很清楚谢非予的个性,你口中所说的任何一个字眼都不可能轻易博得他的信任,相反,你故作玄虚,你告知他远缘由,让他一步步自己去寻找那些所谓的真相,才可能得他两分信赖。
哈,那个老女人,用时间来和谢非予作一场堵赌注,男人对萧太后的印象始终停留在某些程度上的狡诈与明慧,偶尔会发现那仿佛是镜面的另一个自己,她清楚的知道何为强弱,何为胜负,所以在两人的对峙算计中,从来不曾落了下乘。
“这般义无反顾,用自己的性命来和谢非予打个堵,也就只有萧太后有这般魄力。”男人的话语逐渐起了赞扬,神色多了两分明朗,萧太后笃定了谢非予会带着钗环前往临南,又笃定了萧同恩会见萧殊羡,更笃定老头子会将真相和盘托出,甚至——萧太后笃定了谢非予会相信这个答案。
相信?
谢非予原本胸腔中浸透的沉闷倒是消散了两分,老女人可真是自信到自负,像,像他谢非予的两三性格,既然下了赌注就不应怕赔本。
这其中环环相扣,但凡一步错,便是步步错,甚至连萧太后的死都无法化解西夜一场毁天灭地的谋逆
。
“现在才发现,您和他有着诸多的相似之处?”慕沉川见佛爷的心绪似有了两分明朗,慕沉川也随之轻笑起来,拨开云雾见月明,难怪她总觉得这钗环躺在谢非予的怀中似有着什么无法言说的温宁寂静,原本生辉的熠熠都成了男人点缀的华光,却不想,这无意之中从铜门关处得来的奇物竟会是解开一段风尘旧事的前缘。
妙不可言,便是妙不可言。
匪夷所思也不过如此。
慕沉川如今倒是有些可怜那位西夜的老将军乌林答,当初乌林答险些设计刺杀谢非予,萧太后震怒而从桑凉星月兼程来到柏尧,次日便将乌林答的脑袋给提了出来——乌林答心甘情愿以死谢罪,又究竟是得知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看来,当真水落石出。
罪臣乌林答,你要谋害的,不是北魏的贤王,而是她西夜女帝的至亲血脉——
西夜传宗,先传兄弟,后传子女,以萧太后那特立独行的个性,自萧衍死后便再也没有立过储君,很显然,若那位王妹在世定然是帝位相传,可若王妹已逝,却留下一子独存,那么——
这西夜的江山主人,应当是谁。
尔等莫非,还未明了?!
谢非予、谢非予——当初的乌林答是否也曾震惊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又或者对萧太后的言辞压根不信,一旦得知了这尘封二十多年的秘密,那么知情者便要以死谢罪,乌林答,是否死不瞑目?
那个晚上柏尧城冰天雪地里,老将军口吐鲜血,闭气而亡,谋害西夜皇储之罪何其之大,萧太后给了最为妥帖的身后名,从此无人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