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那老叟咂咂嘴,“年轻人怎的火气如此大?”他调整了下卧倒的姿势,将吊杆提了提,身子都半支撑了起来,那竹竿的尖端微微呈现下弯的弧度,显然——有鱼上钩了!“哎哟,中了中了!”钓鱼
老叟喜上眉梢,他连忙坐起身臂弯使劲用力向上一提——
噗通,水花飞溅了开来,有什么东西顺着鱼线从清溪下跃出水面,斑驳疏影明光下熠熠生辉的叫人难以直视。
萧殊羡许也是听到了声响,他回头一撇却猛然大愣,那老叟吊钩上的,可不是什么鱼食鱼饵或者大鱼,而是——一枚玉玦。
正是萧殊羡那枚随身不离的玉玦,正是方才给那个窃贼盗走的玉玦。
萧殊羡瞠目结舌,他下意识的就喝出口:“还给我!”
老叟一把将玉玦抓在掌心中,抬头看了看眼前一脸震惊和怒气的年轻人:“还给你?”他将鱼线从玉玦上缠绕下来,花白的眉头一动一动就着阳光仔细的端详了下玉玦的纹理,红玉渗透着碧纹,每一缕的雕花都栩栩如生巧夺天工,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老头子抓着袖子将玉玦上的水珠擦干净,“凭什么说这是
你的,分明是老朽我刚才钓上来的。”
这谁看到了归谁,谁捡到了归谁,你说是你的东西——凭什么?
“你——”萧殊羡眼睛一瞪话已经给打断了。
“你?你什么你?”老叟一双眼被斗笠打下的阴影遮蔽了神采,他悻悻然的将玉玦如珍似宝的捏在掌心中揣着,“老朽看你也不是个富家子弟,你说是你的,可有证据?”他将玉玦把玩在指尖,这玉质通透纹理清晰一看就是上乘货色,再瞧瞧跟前这个略显狼狈的年轻人,王侯将相绝对不是,临南城的二世祖——老叟摇头,也不像。
“无赖老儿!”萧殊羡早就心生了些许恼怒,如今还被个山野的钓鱼老叟奚落着冷嘲热讽,他懒得多言废话,旋身顺手就折向了那老头子手里的玉玦,抢了再说!
那老头子眼前一花,口中“啊”的就惊叫出了声,“噗通”身子一翻在地上打了个滚,指尖在萧殊羡还没触碰到的时候就松开了,玉玦一下就落摔了下去
,萧殊羡的眼中自然只有它,下意识就收着势头想要接下玉玦却突得虎口一震便发了麻,他心急之下没有发现那老叟不知何时已经用拿钓鱼的竹竿轻轻打在了他臂上的穴道,令他半条手臂都瞬时麻痹。
“啪”,玉玦安安稳稳的落回了老叟的手中,那老头子还龇牙咧嘴的抚着腰:“哎哟我这把老骨头果然动不得了。”才翻了个滚就好像全身的骨头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