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赫连郅的话,还是你一个小小的北魏奸细!”
他话音落时,指尖堪堪就刺到了慕沉川的鼻尖。
是啊,这里在座的都是认得他赫连郅的,赫连郅胸有书生气万重,赫连郅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赫连郅对煪娥公主是情深义重求不得——你问问在座的大人们,是相信他们认知的、看到的,还是会相信你一个刚刚亲手妄图杀死煪娥公主的细作的话。
这个答案根本不需要回答,谁也不会否认自己的认知。
一个无耻的杀人凶手,你的话,怎么会有人相信。
周围顿时议论嘈杂,都被这刹那的诡异气氛惊变的不敢多言。
“荒谬!荒谬!”宝禄王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恼怒的拍案而起,“一个奸细也敢胆敢在我等面前口出狂言、污蔑我儿?!”赫连郅是宝禄王一手提拔起来的人物,将他与诸多王公大臣相交,这里有多少的人与赫连郅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旦赫连郅的
身份被质疑,岂不是要拉一船的人下水,第一个就是宝禄王!
识人不清、辨人不明,将小公主送上一场绝灭。
宝禄王当然不是个傻瓜,他眼珠子转了转眯起了眼,就算退一万步,这赫连郅的确身份可疑是个北魏人,或者就如同这个细作所言,赫连郅居心叵测、意图不轨,但是现在的宝禄王骑虎难下,如今煪娥公主命在旦夕,只要有一个人出了差池,那么今夜的罪全然都在那个人的头顶上,谁也没这个胆子违逆你,谁也没有单子去承认。
宝禄王,可不会去选择当一个出头鸟,他微微扭过头朝着身侧哪一众所谓的皇亲国戚望去,几乎每个人都低低的变换着脸色缩着脖颈子,那暗地里使着的眼神根本不用去明辨都能猜到那胆小如鼠的意图。
“这北魏的细作还想拉本王下水,”宝禄王索性一把抽出了身边侍从的长剑,剑光凛冽之下全然是满园春色琼花的映照,斑斑驳驳煞是好看也晃了人心眼瞳,“煪娥公主乃是我西夜皇室的至宝岂能伤在你
的手中,”好好的一场盛世姻亲都让这女人给毁了,毁的人心惶惶草木皆兵!“还不拿你的狗命来抵公主殿下的血债血偿!”
宝禄王的脑中便只有四个字,血债血偿。
只要一刀了结了这个多嘴多舌的细作,那么小公主是生是死都有个交代,赫连郅究竟是谁也到此结束,既然分不清头绪不如快刀斩乱麻。
这个名叫慕沉川的,死,便是死得其所!
什么秋后问斩、明正典刑都不如这一刻要祭祀煪娥公主来的更为妥帖。
别看这大腹便便的男人好似行动不便,可抽剑的身形矫健,挥舞的动作迅速,剑锋一下就从耳边割过,堂堂宝禄王也是当年上过战场戎马半生的人物,慕沉川只觉得耳边呼啸过的冷风一下子就割断了自己的发梢。
不是剑,而是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