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川俏生生的去瞅谢非予,这男人很少让意外发生在自己身上,如今却是不得不为。
谢非予可懒得搭理这姑娘的戏弄的神色:“至少不会让西夜行变的无趣。”他还老神在在,不管发生了何等的情况都在他的应对之中。
慕沉川倒是喜欢极了男人这番镇定自若的情绪,站在他的身边你永远不需要为还没发生的事儿杞人忧天,有些人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也同样未雨绸缪到了人神共愤。
“这次去了厌晋,我可有机会再见一见萧太后她
老人家?”慕沉川突然还充满了期待,这回可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她面前,上一回实在有些偷鸡摸狗了。
“怎么,你对那个老太婆如此感兴趣。”谢非予不置可否的瞥了她一眼,那个老狐狸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人,多少人站在她面前都能叫她的气势震慑的瑟瑟发抖,也只有你们这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丫头片子敢说这样的话。
慕沉川眼珠子转转,她将花生丢进了口中,舔了舔指尖残留的一些椒盐,咸涩的味道顿时化在了唇齿间:“她是个奇人,我很欣赏。”这是实话,慕沉川对萧太后那般女人的敬仰程度也理当不下于对谢非予这男人——一个女人如何走出重重宫闱来到人前抛头露面,她还依稀犹记得那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在西夜的柏尧城前走出大轿时那遮天蔽日而来的端庄和威仪,鲜少有一个女人能在国色衬托下还给人如此大的压迫感。
只那么一眼,她大概就能猜到,为何萧后可以君临天下。
“你欣赏的该不是她对女孩儿的态度吧?”谢非予这个男人有时候叫人嫉恨的话头戳血,可不是,男人不痛不痒的调笑着慕沉川的欣赏——这位萧太后对自己的孩子和兄弟亲侄都能心狠手辣,偏偏对自己那位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妹妹如此执着,还给天之骄女封地赏城决然不计较女婿的出生门第和身份——这也是先天下之先啊。
慕沉川“哈”的跳脚,恨恨的就瞪了佛爷一眼撇着嘴角承认:“我是很喜欢她看待女孩儿的目光,”这小姑娘突的就跳到了佛爷面前,献宝讨好似的转了个圈儿,罗裙的绣花就像是秋夜里生长出的春意,和着她眉目间巧笑倩兮的样子,“王爷您瞧瞧臣女,臣女虽然说不上什么温柔如水、母仪天下,可怎么也能算的上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她眨巴眨巴眼睛还矫揉造作的在男人面前刻意装的柔弱无辜小家碧玉的模样,“您说那萧太后若是与臣女相处久了,可会喜欢臣女?”
不是慕沉川妄自尊大,对,她的确不是什么一顾
倾城二顾倾国的天姿,可论才智、论品行她自认不输给天底下七七八八的女子——萧太后那种人中龙凤,指不定还能和她成就个莫逆至交,岂非人间美事。
慕沉川笑嘻嘻的做着美梦一转眼就看到谢非予蹙着眉瞧自己的神色,对,俨然充斥着嫌弃和一种“你可拉倒臭不要脸”的含义,慕沉川熟悉不过,因为那是自己时常流露出来的神色,慕四小姐可就伐开心了——
“您这是瞧不起谁呢,”她嘟囔着嘴,“若是臣女得了萧太后的赏识,收了我做了义女,啧啧——”那才是真正的飞黄腾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