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无恶不作的人,死在你的手上,一点儿也不亏,这话当然是说给蓝衫听的,没有谢非予的允许蓝护卫自然不会多有轻举妄动。
但佛爷既然开了口,便是刀山火海也拦不住这榆木疙瘩。
蓝衫掸了掸长袍上的血渍,虽然无法除去可也叫这墨色和火光的夜更添了两分凛凛肃杀,尸体堆里还有人呜呜咽咽的没有死透,那马贼浑身是血,胸口不断的流淌出鲜血,他爬不起身只是一双眼死死看向谢非予的方向,是啊,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做已经夺去了多人的性命,他却连个眼神也不给予,仿佛他们这些人不过是蝼蚁,死不足惜。
马贼的手指屈了起来,他感觉的到身体中力量的流失,看的到那红衣男人身后的小姑娘神色竟和那冷血无情的男人如出一辙,他的目光渐渐低迷,这一群人大约是妖魔鬼怪吧——他的后槽
牙一咬就看到了同样瑟瑟缩缩躲在帐篷后只敢露出半个脑袋的人,就是那个将军府的偷书贼,他喝了个半醉却还知道这是个不能惹的场面。
胆怯的早就将自己都藏了起来。
马贼的眼睛一瞪,突的脖子里热流涌动,蓝衫反手便已斩断了他的颈骨,这马贼一声没坑就断了气。
好像一场轰轰烈烈的吵闹喧嚷在瞬间止住了声音,慕沉川也终于敢喘个大气,佛爷说的是没错,这可只能怪他们自个儿不长眼怎撞到了这男人的枪口子。
那头的旅人商贾们终于回过了神赶紧绕开了满地的尸骸血迹跟在蓝衫的屁股后头就全跪了下去,一个个热泪盈眶:“恩人啊——多谢恩人救命之情!”谁说不是呢,要不是蓝衫及时出了手,别说货物和女人都要被抢走,就连他们一行十几人的性命也绝对是不能活着走到句蝇城的。
“快谢谢恩人!”那被强盗们挟持的女人双
脚都发软但一把将自己一直护在身边的孩子推到了蓝衫跟前,那孩子一脸的泪痕,双颊涨的通红还掩饰不住瞳孔中的惊慌,没从刚才的慌乱中清醒过来。
那是个小女孩,膝盖直直往地上一跪,带着啜泣的奶声:“谢谢、谢谢恩人…”她的小脑袋就要往地上磕去。
“不必。”蓝衫着实是没有见过这等磕头谢恩的境况,他是个跟在谢非予身边从来不需要如何抛头露面的人,除了保护佛爷和杀人,似乎对于蓝衫来说什么铭谢什么感恩都不存在,他杀死这些匪贼的初衷虽也因这为非作歹的恶性,但更多是谢非予的允许。
佛爷的话,便是圣旨天条也不过分。
对于这些人的感恩,蓝衫一时之间还显得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不必,请起。”他向来话不多,尤其是和陌生人,硬生生的从口出蹦出两个词汇,连忙将那跪倒在地
的孩童给拉拔了起来,唇角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作为。
“小妹妹,”身边突然窜出些许柔和的声音已经伸手将那小女娃膝盖上的尘土拍去,竟是慕沉川,“这位哥哥呢替天行道惩治恶人,是应做之事,”她站在蓝衫跟前就将跪倒在最前头的老人家搀扶起来,“你们可别这么大礼,恩公恩公的,他脸皮薄的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