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王都方向便是抱拳一揖,“王爷您身在重围千机百算,”他叹了口气,“心服口服。”
福兆临这几句话一出便已经坦诚了自己的立场,北魏是姬家的天下,谁当皇帝不是福兆临说了算,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说的直白一些,就算当时福兆临身在邬冕山,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只要北魏千秋万载安宁,他这个大将军便不多惹是非,而现在,能保这万世宁静的,不就是跟前这个男人吗。
否则,当初聿王怕也不会是东宫太子,谢非予就该直取帝位,牢牢稳固。
何必要听那些风言风语,冷嘲热讽呢。
更何况,顾太傅的手段和势力福兆临很清楚,那在变故后被连同下狱的大小官员可不下几十上百,若是自己当时身在王都,难保不会要受到顾太傅的牵连,那种境地下你想要明哲保身,何其之难!
福兆临这么一想突然浑身有些发寒,谢非予赶在邬冕山之前将他留在铜门关莫非——莫非是算到了王城将有一场极大的变故,所以,在保他福兆临?!
男人想到这里脑袋就不由自主的撇过去想看看谢非予如今究竟是什么神色,可是那座上之人安安然然
的执着茶盏,气定神闲的就仿佛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金丝镌刻着飞凤的姿态好似能在夜空缭绕出你梦魇中的星图。
福兆临就抿了抿唇角,他觉得口舌有些干燥却盯着案上茶盏不想饮上一分:“您问我,想不想回王城,”他顿了顿,双手在膝上撑了撑,“虽然想,却又不舍。”老将军说得简单,福兆临亲身来到铜门关,亲眼见证了另一种繁华和风情,这里没有乌烟瘴气没有阴谋诡计,这里还保有着所谓的淳朴民风和异域风情,的确有些叫人流连忘返,福兆临想到这里眼角瞥了瞥谢非予,忍不住从嗓子里落出一声轻哼,“当初王爷您把我留在此地,不也别有用意吗?”
谢非予听到这里才爽朗的笑了起来。
是啊,别有用意,福兆临你这糟老头子是该离开王都看一看外头的世界,看一看被万人唾弃的铜门关如今是何等的繁华热闹,朝廷里所谓的乌合之众究竟会是败军之将还是虎狼之师——
您该睁大眼睛看看,什么才是大势所趋。
朝廷里的老古董已经腐朽久矣,他们都不会是谢非予的敌手,他能将贫瘠化成繁盛,能将不屑化成赞叹,就用区区几年时间,为自己培养出如何一支军队,不,死心塌地的军队。
热血和忠诚,是金钱和权势收买不到的。
而谢非予,能轻而易举的获得。
佛爷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良善之人,谢非予本就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小人,对于福兆临,他不需要口出威胁,单单将他留置在铜门关,就能教会他一个道理——
天下,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