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祁昱修这个男人,即便被拆穿当场也不会歇斯底里,这一点他有着和谢非予同样的克
制。
在宕禺,慕沉川早已领教过。
男人修长的颈项上有着光影明灭的痕迹,就好像什么刀锋只要一用力许就能将这白皙的皮肤割裂成碎,然后是唇角,色泽不深,不管开口还是闭上都觉得线条柔和温存,而如今微微紧泯而使得下颌稍显紧绷。
慕沉川不想看那双眼,现在究竟是多情缱绻还是充满愧疚,她重重将口中的气息喘出,转过身,鞋履踩踏在落花上会有清脆好听的声响。
手腕“啪”的被人给硬生生拉扯住了。
茶香的清气萦绕在四周,慕沉川下意识回头去看,祁昱修的神色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柔和,而是带了几分焦灼的不耐,他抓过来的速度很快,就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突然离去的冲动。
“你要去哪里?”祁昱修的脸庞被树影遮挡,只有下颌落在了月色处,“你要回到他身边吗?”慕沉川从贤王府中一步步走出来,怎么,如
今还要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去不成?
“祁昱修,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聪慧,”慕沉川微微挣扎了下却发现挣脱不了,“但我还不是傻瓜。”的确,慕沉川这段时间以来也曾心如死灰,也曾郁郁寡欢,就像易晟说的,慕沉川如果走不出这场梦魇走不出这场迷惘很可能作茧自缚困死了自己
但是,若想要趁她浑浑噩噩来左右摆布她的神志,未免太小看了她慕沉川。
“你不应该回去。”祁昱修咬牙只是单纯的机械的将这几个字眼落出,不应该——离开了,就不能重蹈覆辙去走这一趟刀山火海,谢非予究竟有什么好,让慕沉川一次一次就算流着眼泪淌着血也要回到他身边,可是你睁大眼睛看看那个男人,他根本不在乎,他放任她离开甚至无人照拂,难道这是关心一个人应有的态度,不,那个家伙就连半分的挽留也没有——
祁昱修的确不明白,这就是他们之间所谓的
心照不宣吗?
无法苟同。
慕沉川听到了他的话语,顿了顿身:“为什么?”她的话问的轻飘飘的,根本不需要知道答案,而是带着某种讽刺的明知故问。
为什么,因为你不甘心。
你以为我应该对他恨之入骨,我应该对他深恶痛绝,我应该恨不得从此远离不再见他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