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说是一句“不小心”和“失手无意”就可以糊弄过去的吗?
他们只会觉得,是天子下令在兵器上动手脚,自己上场演了一出嫉妒较量的戏码,逼得谢家王爷不敢反抗,然后死在箭下的结局。
天子才会成为那个最倒霉,死的不明不白的糊涂蛋!
姚正宁说完这几句话的时候真是感觉彻头彻尾的冷风浇灌在全身上下,这到底是谁在幕后安排一切鬼魅行事。
“王爷,您向来洞若观火,应当知道各种无奈。”姚正宁朝着谢非予恭恭敬敬的俯身拱手,这是有人故意陷害,局中局,人上人,看的最明白的应该就是谢非予莫属,这种时候君臣不能再多起嫌隙,因为已经有人将主意动到了九五之尊的头上,那些人,是想
要颠覆整个北魏的江山社稷安危啊!
姚正宁这些话说来竟也显得诚恳无奈,的确,当初他是奉了皇旨去取谢非予人头的人,现在也是他对谢非予敬佩之至恳请他明察秋毫的人。
局势所限,身不由己。
谁不是身不由己呢。
谢非予看着散落满地的兵器:“姚都统放心。”他也不多说别的,简简单单五个字,就好像当时在千钧一发之际也不过低声轻喝他不要声张那般随口而言,但是谢非予任何看似随意的言行都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姚正宁反倒是莫名安了心,他脸色还是那般紧敛不得放松,朝着谢非予又抱了抱拳这才退了下去。
“走吧,”谢非予拽了拽身边这两个各子差不离太多却都在苦思冥想的人,“该去长春宫,见一见皇家的新成员了。”
慕依琴的孩子。
当然,姬詹没有随同谢非予一起,他有自己的座驾自己的行宫,说着要等喜讯传到再带点儿见面礼给
那位皇侄孙。
慕沉川跟着谢家王爷来到长春宫正殿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听到里面慌乱嘈杂的声响,婢女们一个个都神色恐慌的鱼贯而出,水盆、血渍、巾布,里面隐约有着女人痛苦的呼喊,撕心裂肺却又不得不吭着声憋着那一股子的劲。
慕依琴还没有顺利生产。
慕沉川的脚步下意识的停顿了,就在门槛外头,好像突然有那么一瞬她想到了自己曾经似也同样有过这般如同闯过鬼门关的生死经历,整个叶朴轩都在痛哭流涕,云胡红肿的眼睛,四意和小风筝端着那些水盆,不,是一盆盆的血水手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