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反而有些意思。”老先生这么一言,堂内的几个人都聚精会神了起来。
“疯子说,他见到过密密麻麻堆积如山的尸体,有一种会吃人的虫子一点一点将所有的皮肉都吞食干净,”易先生说到这里不由长叹一口气,他那个疯子日游荡在城门口靠吃别人施舍的剩菜剩饭过日子,桑凉城里没有人会相信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人,易晟遇到他的时候因为他偷包子被一群人当街追打了个半死,“如果他说的不是空穴来风,那么白罗教的秘密可能不是造反。”
慕沉川的唇微微张启了两分:“那…那个疯子后来怎么样了?”这样一个对于西夜朝廷来说整日散播惶惶人心谣言的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后来,老夫也没有见过他,听人说是被皇家的禁卫军带走了,”易晟摇摇头,“白罗教纵然有异心但他们并不会使蛊,甚至连育蛊种蛊都不知,如何得到碧珠蚕不得而知。”老先生来来回回的踱步,对于碧珠蚕知之甚少,易晟也不敢妄言。
“那这种虫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慕沉川下意
识的撇过头去看那小小的僵硬的尸体,明明死了那么久却还有一阵阵的恶臭发出来,她的思维只仅于那虫子振翅朝自己飞来时的快捷和迅猛,从身体里流淌出的黯绿液体,还有那顾令人作恶的味道——它们靠人血为生本就有一种神秘诡异的色彩,如今被易晟那么点明,更是毛骨悚然。
“从没有多少人当真见过它的样子就知,它的培育极其困难,甚至在西夜可能也不存在活物,能拥有它的人,非富即贵。”这是易晟的理解,碧珠蚕在书案记载中都极少提到,他从来没想过去了解或者说会见到这种小虫,放眼整个西夜,能培养出碧珠蚕的人寥寥无几,更别说要养至如此成虫。
“它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有两种样貌。”易晟这一句话似是斟酌了许久才从口中落出,他看到慕沉川莫名的眼神,谢非予和蓝衫双眸微微一眯也起了少许的兴致,他深深吸了口气,“老夫原本是不知道碧珠蚕的,直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老夫在太医院的医案记载中,发现了它。”
这就是易晟为什么会这么急冲冲的从太医院赶回
贤王府的原因,他发现了碧珠蚕。
蓝衫闻言都倒抽了一口气,怪不得在王府门口险些撞到了这老医生。
老先生在怀里掏了掏,摸出一卷泛黄的案卷递给了谢非予,这是今天帮忙张太医整理陈旧医案时无意中发现的:“碧珠蚕在北魏从来没有出现,也没有记载,但是为什么太医院中会有一份图谱,而作图记录的时间恰好在二十多年前,”那张图上清楚的绘制了碧珠蚕振翅的样子,他指了指那落款的记录,“峪迦关。”
太医院每年会调取全国重大病疫进行记录和跟踪,如果是一种全新的病疫更会引起太医院的注意,甚至派遣太医下放进行救治。
“这份医案被埋没在太医院的储药室二十多年,老夫今日无意之中才发现。”他看向谢非予。
“峪迦关的疫病。”谢非予的话接口的恰到时候,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容则调查出的案卷中有着几位重大官员的调换和埋没的死因,与太医院记录的时间恰好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