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沉川,你好好的感受一下,被自己几次三番救下来的小丫头,最终还是死在自己手上的感觉,”他的眉头动了动。“啊,刚刚是谁说的,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见到她了,大哥,可是在为你,杀了她呀。”
他的话音还未落时,箭矢“嗖”的如同流星一样飞射了出去。
“不要——”慕沉川张口的表情都几乎定格在那一瞬无法动弹,箭矢直直的刺中了远处的楚兮,那个丫头大约什么都没有想到就悄然的倒下了,变成了茫茫白雪中的一个小圆点,渐渐被大雪覆盖。
悄无声息。
慕沉川的心头仿佛也被刺透的无法再跳动。
慕云鸿将弓箭随手的丢弃在一边:“楚兮死不足惜,不过一个山野丫头,流放的罪人罢了。”
在后头一直默默看着的乌林答将军摸了摸络腮胡子和乞石烈讪笑了声用着眼角余光瞥向慕云鸿,这个男人心狠手辣起来倒是什么情面都不顾。
慕云鸿伸手在自己的长袍上擦了又擦,仿佛要将什么肮脏血渍都抹去,他走到慕沉川的跟前,那个小姑娘早已不再看她,心如死灰一般的低垂着脑袋,男人伸出手就这么一把恶狠狠的掐紧了她脖子里的绳索,慕沉川吃了一痛又无法将这口气咽下去,顿时就涨红了脸要翻过去白眼。
她一手扯着绳子想要让自己的脖子留出一些空隙,一手徒劳的去抓慕云鸿的衣袖,大约任是谁都不会想到,慕云鸿这么温和儒雅,似有鸿鹄之志的男人,撕下了脸面时可以恶毒到何等境地。
“小妹,你身上承受的这份情谊,我该如何利用才不愧对了谢非予的恩情呢?”慕云鸿还在笑,只是扭曲的可怕。
“你、你和乌林答…你和乌林答勾结,”慕沉川口中的字眼断断续续难以维持,她的眼睛终于死死盯着慕云鸿,“你、你是要挑起,两国的战争吗!”慕沉川的气息弱,但是这口吻却干哑粗重,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呐喊出来。
慕云鸿,你和西夜人的勾当,根本从头知晓一切。
“战争,”慕云鸿的手松开了两分,那表情就好像他还不想就这么将这个小妹给活活勒死,毕竟游戏还没有结束,“我只是在帮朋友报仇罢了。”他朝着乌林答将军微微颔首,“大将军的父兄都是死在谢非予手上,他想要谢非予死,这有什么不对。”他慢条斯理说的理所当然。
乌林答,对谢非予之恨,恨之入骨。
络腮胡子的大将军,似乎耳朵中落下谢非予这三个字都叫他心头如同梗塞着什么不能发泄的愤懑,不错——谢非予杀了他的至亲,现在西夜还要与北魏进行什么见鬼的和谈,竟——还是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他有什么资格站在谈判的桌案上!
你问一问,乌林答性烈如火,怎会如此放过北魏贤王。
所以,当慕云鸿找到他时,他自然不会拒绝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