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谢非予啊谢非予,心里脑子里在想什么,她慕沉川能不明白?
谢非予薄唇一碰落了空,看慕沉川咂巴嘴还一脸嘚瑟的神情,他狭长的眼眸一咪:“本王很高兴你对自己又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很实诚,大实话。
他倒是不生气,站起身时的红色长衫落下金色凤羽的绝艳,寥寥尘埃无法染身,唯雪后凌霄乍然而盛,毕竟,他谢非予也是个叫文武百官头痛的妖孽。
祸害,也算配得上这妖孽。
慕沉川就舔着个脸,脑袋跟蒜捣似的。
“甜吗?”谢非予突然转了话题,他指指慕沉川手中的橘子。
“甜。”慕沉川点点头可老实了。
“本王随行之中还有三车,皆是沿路各州各府官员所备,”谢非予抖抖衣袖,金辉阳光之下如同凤凰轻沾轻羽,“全吃了。”
大爷浅浅交代了话,也不会等你有何反应反抗,径直自顾自的回了自个儿马车,仿佛活脱脱叫慕沉川给逗气着了。
“啪嗒”,慕沉川手里的橘子都滚在了地上。
wodema,这是什么鬼,三车橘子,这是要她慕沉川吃的上吐下泻为止么!慕沉川眼角抽了再抽,嘴巴一歪:“罪女——罪女谢王爷赏赐——”
她大约会成为第一个吃橘子撑死的小小姐了,这是她跪在地上感恩戴德时唯一的想法。
再待她抬起头,跟前早已没了佛爷的身影,她跑
到窗口一瞧,远远的也只能瞧见那银鞍白马上的男人,一身的红衣飒沓流星,墨色扬在艳羽之上纠缠金丝,他目光回溯眷顾之处都叫人万劫不复,她很早就说过——
谢非予,色授魂与。
凤羽牵扯出的光影与梦幻都如同一场不够真实的梦,就好像前两日州府里的大人来看望她一般不真实,可是,谢非予将这个梦送还到身边,不是四字“受宠若惊”可以诉说。
慕沉川终是“噗嗤”笑了起来,对谢家王爷那点小脾气一样的别扭还真是莫名觉得有趣欢喜的很。
仿佛一切争锋都变成了情趣,而所有磨难在此刻都不值一提。
谢非予恰是有这种本事,有时候慕沉川不禁会想,这佛爷若是要欺世盗名骗尽天下人,怕是天下也心甘情愿。
她从未想过是否能再回到王城,水月镜花、镜花水月,她是谢非予掌中困顿的雏鸟,只待那佛爷选择是否任她高飞。
“叩叩叩”,身后敲门的声音让她回了神,竟是还未离去的蓝衫。
慕沉川“哎呀”就下意识的叫嚷出了声,真是好,看来她慕沉川要面对这佛爷的磨难,还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