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头由你说来,还是本王招惹你在先?”谢王爷轻哼一声,低低的压重了鼻息,带着几分可笑,那满王都传的风言风语的话,还有白纸黑字《王侯二三事》,哪一件哪一桩说的是他谢非予主动撩拨了这姑娘,分明——是慕沉川这不知好歹的小东西,突然在那长街之上,跃入了自己眼帘。
甚至,当初如果她死了,她也便是那遭人弃如敝
履的一具尸体罢了。
你听听,多可笑,他堂堂谢家王爷,凭何在她慕沉川口中就成了追求招惹之人。
“罪女说是,那就是!”小姑娘哇啦哇啦的跺着脚,还俏悄的噘了噘嘴,“是王爷勾引罪女,让罪女茶不思饭不想,让罪女心甘情愿的为了您谋划欺君;是王爷蛊惑了罪女,让罪女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让罪女不惜背上大逆不道瓦解安国侯府,”听一听这些口口声声,慕沉川一步步走进这佛爷沦陷的陷阱还死心塌地,“是王爷,让罪女对那些莺莺燕燕小姐公主心存芥蒂。”
她慕沉川也不算什么宽容大度之人,弱不是知晓这佛爷的心性使然,爬是迟早要变成旁人口中那等“怨妇”呢,瞧瞧深宫别院的清和小公主可不就是最好的写照。
真是气,好气。
慕沉川歪着嘴,一副,盖世威名恨不能斩尽眼前宵小。
谢非予的目光从慕沉川那张小脸挪到了胸口明晃晃的刀尖,仿佛它有多锋利,就是这颗爱人之心该有多诚挚浓烈。
诚挚浓烈。
这是谢非予从未感受过的,对于慕沉川这个小姑娘,究竟是憎是恶是喜是爱,还是压根丛生在心底里某些悄悄钻进你生活缝隙的点点滴滴。
至少,到现在,就如此片刻的分秒之间,他还不希望这种牵挂消失。
这或许——他想了想,或许,是这几个月来神思不宁的源头——
慕沉川。
真是叫人不想承认,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东西,竟入得了自己的眼。
谢非予恰不知该哭该笑还是好好自我嘲讽一下,他的手轻轻握住了慕沉川的手腕,看似毫不用力:“所以,全是谢非予的错?”
慕沉川却发现自己压根动弹不得,男人的力道不大却又控制的极好,叫她进退两难:“都是王爷的错。”她死性不改。
谢非予呵的一声哂笑,仿佛是从嗓子里轻轻呷出来的无奈喟叹,慕沉川只觉得后腰一紧,整个人噗通就给压进了那佛爷怀中,“哐当”刀子应声落地。
谢家王爷的话语就已经在头顶轻轻洋洋的落下。
“蛊惑?本王应该让你知晓何为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