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岩的目光在剩下的马匹上逗留兜转手,伸手捋了捋马匹的鬃毛。
“这些马看起来精神头很差劲,这大半个月来是谁在照顾它们的。”魏岩明知故问,马匹经历了那晚的风雪交加惊魂甫定连续两天都很少进食,自然显得萎靡不振,这样的马匹若是送到了州衙去,可不得被那些大人发难,保不准乌棋马场的人都性命难保。
“是…慕沉川。”这是大家众所周知,想瞒都瞒不住。
魏岩哼笑了声,就在小午以为他要发难的时候,魏岩反而一拍手:“成啊,就把这几批马送去州衙。”
吓?
小午愣了愣,他连忙拦住了魏岩:“魏叔、这、这不成啊…这要是送去了,那州衙的大人还不得…”还不得气的杀人放火啊。
“死的不是你,你着什么急。”魏岩没等小
午把话说完就推开了他,一脸的漫不经心,这不是,看慕沉川那个小姑娘还有几条命来应这千重劫难。
“不、不是,我说魏叔…这万一牵连到整个马场和我们那不是得不偿失嘛。”小午不敢再上去拦住魏岩,只好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跟条哈巴狗似的。
魏岩“哦”了声:“你还有高见?”他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只是悻悻然的。
“不如,咱们延后马匹的交付时间吧?”小午挠挠头,眼珠子转来转去。
“州衙定的日子,你有胆子违?”魏岩停了下脚步,回头就在小午的脑袋上狠狠一巴掌,“你小子的脑子怕是打糊了,没听见外头风言风语的,西夜和谈的日子近在咫尺,这要是谈的不妥可就要打仗了,万一开战州府里马匹供不应求,这罪名你担不担得起?”自个儿掂量掂量,魏岩有时会去州府里跑动打点,也没少听人说西夜的使者已经去到了芈鹿,正等着北魏和使大驾光临。
至于结果,谁也不看好,为什么?
大伙儿心知肚明。
小午挨了狠狠一记打,忙拿手护住自己的脸,那瘪屈的样子实在叫人又可气又可笑:“这、这不
是…那么容易打仗吧…”在小午的印象中,他没有见识过那些硝烟四起的日子和血流成河的景象,在冰天雪地中,战争这样的词似乎遥不可及。
“你最好祈祷别打起来,”魏岩后槽牙一磨,“不然咱这儿也得跟着倒霉。”他探着脑袋指指慕沉川所在的小屋,“那死丫头在里面?”
小午点点:“她还没醒,就是迷迷糊糊总念叨些话。”他连忙扯住魏岩的袖子将他拉开慕沉川的门前,省得这大爷心头恼火一上就去折腾那小姑娘。
魏岩眉毛一挑:“哟,她念叨啥。”莫不是做梦还想着要把他魏亭长给关到州府衙门里去,哈,他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