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许被花枝草叶割出的新伤。
慕沉川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姬旻聿今日当然也不是吃饱了闲的陪慕依琴前来,吕氏意图逼宫造反虽说不是满朝文武皆知,可大家伙心里头都明白着许要出大事,偏短短这么两天风声鹤唳的感觉突然消失无踪,九五之尊依旧在金銮王座上谈笑风生,谢非予依旧不改旧习的致力于堵心那些老大臣,甚至陛下现在还要大摆宴席给这人上人开一场天下无双的寿诞。
谁都知道是这两人暗中调兵遣将有所行动却掩饰的风平浪静,而那些传言中,就是这位慕四小姐更惹人注目了。
也不知是谁走漏的消息,谢非予这雷厉风行的王爷居然连剿叛都要带着慕沉川,这究竟是将慕沉川摆在何等位置?所以姬旻聿来了,他想验证那些传言是否属实,他试探也窥探。
再次接触慕四小姐依然觉得有所稀奇,这样一个小姑娘究竟凭的何等本事在谢非予那样一个千帆
过尽皆不是的男人面前占有一席之地——甚至,连那些朝廷机密大事,都仿佛没有要隐瞒她的意思,难道谢非予不知,所有的坦诚都只会让慕沉川陷入更加危机的境地?
因慕沉川至此,便成了哪那个知晓谢非予一切行动踪迹、所作所为而无往不利的人。
她是一把秘匙。
“姐夫,”慕沉川笑嘻嘻的,也不称姬旻聿为聿王了,看起来压根没把他当成外人,甚至比对待安国侯府的人还要亲近几分,姬旻聿话里有话却没有带着多少讽刺,反而有着敬佩和感慨,她听得出来,“我只是个良家小人物,怎敢揣测谢家王爷的意图。”
“良家小人物,”姬旻聿闻言轻笑了起来,在朗朗日光下有些暖融融的,“自然,你不是后宫那些女人,也和她们千差万别。”他这几句话斩钉截铁,慕沉川从未是宫中的女人,也绝不会称为“后宫”万千女人一样的境地。
姬旻聿只留下这一笑,他看到慕依琴正要跨步上马车,于是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搀住了慕依琴纤细腰肢,还替她提着裙摆,无微不至的样子叫慕沉川都有些发愣。
那男人…究竟…分属何方势力。
你若说他对慕依琴虚情假意,完全不像,他似一个好丈夫,几乎满满的宠爱和疼惜都可以从眼睛里盈满出来,这种感情假不了,慕依琴乍一看是如此温柔体贴的女子,说他们鹣鲽情深,绝不假。
可你要说姬旻聿已经和安国侯府一条心,又决然不是,他的迷惑和试探都统统宣告着——这个男人也未曾将安国侯那些小伎俩放在眼中。
那么余下的呢,他是否是暗中战于谢非予一脉,又或者,他与九五之尊父子情深,企图暗中窥探将谢非予一并铲除——更甚者,他超脱这几者之外,隔山观虎斗。
慕沉川眉头紧蹙,她神色不明的看着那辆马车远去,心里也绝不是轻松自如,怕是这同一辆马车
上的三个人,都各怀鬼胎把。
“那就是聿王和聿王妃吗?”四意从一旁探出小脑袋,倒是把发愣的慕沉川给惊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