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我家云胡当然得听我的，你这个小丫头才是口没遮拦的吧。”傅长栖嘁了声，论言辞犀利，这慕沉川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

“好好好，傅大人您开心就好。”慕沉川赶紧认输，一马车的笑意都能散落在冬日的寒夜，倒让她突然想起个事：“傅大人是王爷的至交好友，想来也知道孔雀厘的事吧。”谢非予救下德妃和桑苎庄。

傅长栖点头等着听慕沉川的下文，这个小姑娘认真问话了。

“那您可知，为何贤王府会有孔雀厘？西夜国的稀有矿石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沉川有个问题，虽然明知不当问，还是想请教傅大人。”

傅长栖深深看了慕沉川一眼，怀里的云胡也听出了个别深意，端端的坐了起来：“你是想问为何谢非予会这么恰好的有孔雀厘？”

慕沉川点点头：“他是不是抱恙在身？”谢非予，需要孔雀厘，所以才会在贤王府里收藏此物，恰好遇到德妃中毒，他才将这东西拿了出来。

傅长栖没说话也没表态，他只是盯着慕沉川，就仿佛在探究这个小姑娘问话的用意，她是安国侯府的四小姐，是容妃的侄女，当着九五之尊的面拒绝了入住贤王府的女人，那个令吕太后都想要一见试图将其纳入麾下的小丫头，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话。

是何用意，或者是替谁索问。

傅长栖的深思熟虑向来不少于谢非予，在朝堂中你涉水深了，自然而然对所有人都会产生防备，因为你不知道你看到的是不是就是真实，你听到的又是否只是逢场作戏——

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了。

就像现在，慕沉川仿佛要打探关于谢非予的私事。

“北魏贤王，你我都没有资格非议。”他挑选了一个折中的回答，又想了想，“朝廷的事，你一介女流便不要掺和了。”要傅长栖说，一个小姐，老老实实在家里琴棋书画，织锦绣花多好，将来遇到有缘之人，结成连理相夫教子大概也算是一种完满。

朝廷之事。

慕沉川只在意这四个字，她随口轻喃：“他果然有问题…”

傅长栖一愣，慕沉川对这些事情很是敏感，这个小东西察言观色和敏锐度不差，听得出别人的话里有话，不笨。

他突然有几分明白谢非予为什么还会将这家伙留下的原因了。

“吁——”外头车夫勒停了马车，也恰巧打断了慕沉川要问出口的下一句。

傅长栖顺水推舟直接为那小姑娘打开了帘子：“慕四小姐，走好。”他已经很明确的下“逐客令”了。

就如同明晃晃的说——

谢非予的事，不要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