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怀衍也带了阿鱼告退,连景明老脸一红,拿了袖子挡脸,简直羞见儿子儿媳。
二太太看着人离开了,便上前怨道:“都怪那小孩,匆忙来报说是老爷腿上挂红了,急得我赶紧去叫了他们兄弟过来,眼下……眼下竟是这样荒唐,老爷是玩个什么把戏?还落了水渠里去。”
屋里的丫头们都听得面红耳赤,康姨娘难得不帮连景明说话,坐在一边给二太太奉茶。
连景明暗叹一声,他带着南星到了一旁的小园去看早桃,想是玩个风雅,暗夜里寻香,系了南星的水红衫子挂在袍角,叫她探花寻来,却是落了水渠,被妻妾看了便是落些面子,哪曾想儿子、儿媳皆来了,真是丢尽了老脸,往后还如何立起父辈威严来?
二太太不见他说话,便劝诫道:“老爷是个读书人,也还知道羞,要是实在喜爱,纳个小就罢了,我做主了,叫南星跟碧茵两个住在丹水楼旁边这兰香寮里,总归康姨娘跟这两个丫头感情好,往后也能常玩耍。”
康姨娘有苦难言,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她真是后悔去招惹了阿鱼,这两个丫头没一个省油的灯,今日在连景明耳边说自己苛责他们,明日那个又说做活太多手都粗大了,要是其余几个姨娘,哪是她的对手?怨就怨在是自己亲自教了她们那些勾引人、求可怜的法子,连景明如今看她也像看个怨妇了。
只得叫南星跟碧茵向二太太磕头,连景明此下也不能说什么,少说有大半年得在妻子面前抬不起头了。
二太太心里满意了,面上还要装作忧心,临走前道:“明日将南星跟碧茵的身契给我,还有老爷也是,往后顾及着些,一把年纪了,今日这样你不羞臊我都羞臊。”
连景明被她数落还不能反驳,头都不抬,“欸”了两声。
二太太才出院门,远远走了几步就忍不住开怀笑了起来,锦棠道:“还是那小孩机灵,来晚了咱们可见不着了。”
二太太笑得走不动道,叫丫头们搀着回去了,路过那小园,她还上去折了几枝,“哎呦,今日瞧见他那吃瘪样,我这大半年里,想是不用愁什么了,每日想起这来我就回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