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朝宴时辰到了,赵离人这才姗姗来迟。不等众人恭贺行礼,就见赵离人身穿九龙黄袍,头戴十二 鎏冕牵着身穿绣莽朝服头戴冠冕的陈庭月走了进来。

赵离人毫不掩饰的牵着陈庭月的手,与陈庭月并肩而行。

众人全都傻眼了。只觉得赵离人怕是疯了!竟敢如此光明正大!

赵离人这番做法自然是告诉了众人他的意思。众位王公大臣皆是精明之辈,结合那道‘着宗室子嗣为储’的旨意,算是彻底明白了赵离人的意思了。

有些酸儒脸色顿时就变了,刚要跪地进言,赵离人面目威严,淡淡道:“即为朝宴,便不谈公事,诸位 大人不必拘束,随意便好。”说完,也不理众人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脸色,拉着陈庭月便坐上了高位。

众人无法,只得按捺心绪,难看着脸色,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陈庭月自始至终不发一眼,待二人坐定,李如粟上前帮二人斟酒时,陈庭月这才借机低声与赵离人 道:“诸位大人估计都要气死了,你看看,脸都变了大半。”语气中的笑意不可掩饰。

赵离人挑眉,“管他们何事?嫌吃萝卜淡操心。有这功夫,还不如操心操心家里儿女的婚嫁迎娶之事 呢。”

陈庭月忍不住笑了, “估计不少大人家里都已经将适龄的姑娘挑出来,预备着等选秀的时候送进宫呢。 你这么一来,他们的计划全泡汤了。”

赵离人若有似无的轻笑了一声,调侃道:“浩宁王断了他们飞升的机会,估计要厌死你了。”

陈庭月啼笑皆非,“与我何干,不是该恼怒皇上吗?毕竟这圣旨可是皇上您亲自下的。而我只是一介草 民,自然抗旨不尊的道理。不应该都是怜悯我受皇上欺压吗?怎么还能怨上我了?”

赵离人被陈庭月这番话给气笑了,磨了磨牙,“那皓宁王也觉得朕是欺压你吗?”

陈庭月忍笑,“自然不是,臣巴不得陛下欺压臣呢。”

赵离人的眼眸瞬间就暗了,看着陈庭月的眼神带着不可察觉的欲望,声音带着意思喑哑,带着莫名的意 味,“浩宁王放心......有的是机会欺压你......”

陈庭月一顿,后背一凉,不自觉的往后推了推,干笑两声,“用膳......用膳......”

赵离人用带着侵略的眼神刮了陈庭月一眼,这才端起跟前的酒杯暍了起来。

陈庭月连带着头皮都跟着一麻,不由得有些后悔,干嘛要招惹他......

片刻后,赵离人余光瞧见陈庭月召来了李如粟,不知道吩咐了他什么。李如粟临走之前还偷偷看了自己 一眼,那眼神......有点儿意味深长的感觉。

赵离人心下一动,忍着心里的念头,默默念叨着痴心妄想...痴心妄想...面上则丝毫不显,与大臣

们暍着酒。

一直到夜深,宫宴结束。陈庭月搀扶着有些踉跄的赵离人坐会轮椅。亲自推着他回了承乾宫。

承乾宫中人不多,打眼一看,都是伺候赵离人的老人儿。由李如粟帮着,陈庭月搀着赵离人朝床榻而 去。

李如粟擦了擦头上的汗,给宫女们使了个眼神,然后领着人出去。

床榻不远处放着打好的热水和帕子,陈庭月吃力的把赵离人放在龙床上,然后拧了拧帕子,帮赵离人擦 脸,又擦手。随后把帕子放在一旁,等着人过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