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纯良铁了心一般,诸大臣无奈,只得接受这个结果。反正赵纯良本就不管事,赵离人也理政数年 了,只差个名头罢了。

当然,也有些心理委实不甘的,比如张粢。

但是不管他再如何不甘,圣旨已下,断没有篡改的道理。更何况赵离人本就是赵氏嫡亲皇子,身份尊 贵,根本就容不得他置喙半分。

只是他素日与赵离人不睦,如今他要登帝,恐怕会秋后算账!

想到这里,张粢强压下心里的不甘,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朝赵离人迎了上来。

谁知赵离人竟对他视而不见,神色冷漠,转身便离开了。

见此,张粢脸上那抹牵强的笑更是直接僵在了脸上。霎时心里涌上各种羞愤耻辱。

旁边有不少大臣都瞧见了他这个样子。暗地里笑的已经不成样子了。

察觉到周围若有似无讥讽的眼神,张粢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只是皇宫已经铺满了青石砖,就他那老 胳膊老腿儿的,是无论如何都挖不动的。故而只得低下头快步走了。

不过他讥讽的眼神却一直追着他,让他如芒在背。

太子府中。陈庭月正悠闲的坐在凉亭中。

他很喜欢到这凉亭中来。

此时已入了夏,天气有些燥热,凉亭一侧种着几颗两人高的大树。日头照下来,亭子正好在树荫中。再 加上四面环风,很是凉快。

风一吹,树叶晔啦晔啦的响,人坐在亭中悠然悠然的暍着茶,有多惬意无需多说。

陈庭月与幼时的性子变了不少。少时若是让他坐在这里,他是无论如何都坐不住的。如今很是能体会到 其中的怡然自得。

见赵离人回来,陈庭月还未等他落座,便将一杯温度正好的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赵离人心里再沉重,也没在陈庭月跟前展现半分。轻笑了一声,,端起茶杯暍了两口,“我们家小四这 般贴心啊。”

陈庭月扫了他一眼,轻笑道:“今日可是吃了什么糖?”

赵离人不明所以,“何出此言?”

“你嘴甜啊。”

赵离人失笑,“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说着,微微探头。

陈庭月脸顿时就红了,“太子殿下何时将那些花街柳巷里的荤话说的这般利索了。油嘴滑舌的话张口就 能来。”

赵离人忍不住笑了,“冤枉啊,看你说的,我每日的行踪你还不清楚吗?不是上朝就是在家,生怕回来 晚了少见你两眼。我这般赤诚,你怎的如此污蔑我?我这性子软多了,若是个性子烈的,被你这般污蔑,不 得一头撞死以正清白啊?”

陈庭月被他这通指责,顿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知道,涨着脸不知措施,半晌才道:“是是,太子殿下 最是赤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