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见到陈庭月一愣,放下手中的碗,上前两步跪地行礼,罗跋迟钝的转过头来,看到陈庭月的时候眼 里先是闪过一丝畏惧,再然后又闪过一丝渴望。

陈庭月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摆摆手让哑奴起来。哑奴这才缓缓站了起来,不过还是恭敬的没有抬头, 缓缓的退了出去,并且顺手关上了房门。

轻轻的‘噔’一声,罗跋的手不自觉的晃了一下,然后脸色有些难看的尽力稳住。不过手的颤抖却是他无 论怎样都无法控制的。

“你......你又......来做什么......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罗跋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陈庭月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只手搭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咚咚咚’的声音在这异常寂静的房 间里有种骇人的感觉。

良久,就在罗跋的汗水从额角滑落的时候,陈庭月这才开口: “我来做什么,想必你再清楚不过了。”

“你死......心吧,我是......不会说的......”罗跋低着头道。

陈庭月扫了他一眼,“事到如今,说不说,可不在你,上次放过你,难道你真以为我对你无可奈何?”

罗跋抬头看了陈庭月一眼,随即又底下了头,“我如今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前几日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你老老实实的说了,我转身就走,从此再不 上月云山。你自己什么都不肯说,达不到目的,我当然还要再来。”陈庭月漫不经心道。

“你......”罗跋气恼不已,僵着脸道:“我也说过......你死心吧!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了,还怕......

你的威胁?反正早死晚死......都是个死,临死了我也绝不让你好过!”

陈庭月轻笑一声,“你是不是看我一直对你客客气气的就以为我好说话?我可没什么慈悲心给你,今日 我站在这里,是给你机会的,可不是让你威胁我的。如今你在我手上,最好说些我想听的话,不然,你觉得 我会让你好过?”

罗跋一噎,脸色•气的煞白,却不敢再说其他。他是快死了,但他还没死呢,他现在还是陈庭月手里的 一块儿泥,只能任由他搓圆捏扁。

“我们素不相识,我本不愿为难与你,但你若实在不识抬举,那就可不能算是我不敬长辈了。往后到你 死的这段日子,你是想安安稳稳的,还是想提心吊胆,那就看你自己了。”

听着陈庭月的话,罗跋脸色越加难看。但越是被陈庭月威胁,他就越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受尽苦楚的 死去,而他却能安安稳稳的度过往后几十年的余生。都是人,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罗跋咬着牙,眼神像淬了血一样,死死的

盯着他陈庭月。

正常人被这样盯着,心里肯定都会有所畏惧,但是陈庭月却半点儿反应都没有。段从冷哼一声,上前两 步,一个巴掌打在罗跋的脸上,将他的脸打歪到一旁。

打人不打脸,罗跋被一巴掌打在脸上,如同一脚被人踩在脚下一般的屈辱。心里更是怨毒不已。